李红的妈妈说：“行了行了，小心哭坏了身子！那，要不，你就回来吧。”
这时，门开了，张文回来了，他手里领了几个食物袋。
李红看到他，就压低了声音对电话说：“妈，他回来了，还买了些吃的。”
李红的妈妈一听，说：“这次好好说话，别闹了，听到没有？”
李红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李红坐在电话旁，默不作声地擦着眼泪。
张文走过来说：“我看你回来了。家里没有什么吃的，我就去买了些。你看，你爱吃的米皮和擀面皮。”
李红恨恨地说：“那你就不能说一声嘛。”
张文说：“我怕你还是不理我嘛。”
李红眼睛红红地看着张文说：“那就不声响地跑了？”
张文没说话，扮可怜状地笑了笑。
李红瞪了他一眼，问：“擀面皮放的辣子多不多？”
张文心里得意，知道李红搭理自己了。忙说：“我要的是辣子分开装，吃的时候再拌。怎么样？我的夫人？”
李红忍不住咧嘴笑了，说：“谁是你夫人呢？”
然后，有些撒娇道：“你，还没有给人家道歉呢？”
看着李红破涕而笑，张文忙说：“我道歉，我道歉。我所有的话儿都在红油辣子擀面皮里了。”
一边说，一边拌着，递给李红了一大盘子。
然后，俩人大口吸溜起来。
不一会，嘴边都染得是红油辣子，看着彼此的嘴，不由得笑起来。
电话响了，是李红的妈妈。
李红接起电话，她妈妈悄悄地问：“怎么样？还是不是想回来？”
李红哼唧了一声，说：“妈，我就不回了。”
李红的妈妈立即明白了，高兴地说：“那就周末再回来，和张文一起来！我给你们炖羊肉吃。”
听着李红在电话里声音甜甜地答应着，李红的妈妈对站在旁边侧耳聆听的爸爸笑着撇撇了嘴。
两个老人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李红问张文：“这几天，一直在停水？你咋过的？”
张文说：“也不是一直停水，晚上有时来水。我放了个桶子听到水声，就半夜起来接水，也只是稀稀拉拉的一点。不过，够洗脸刷牙用就行了。”
李红说：“那你咋洗澡呢？”
张文说：“那还不容易？去旁边的军区医院的澡堂呗。”
李红又说：“那你也够委屈的了。”
秋去冬来，乌鲁木齐各个单位开始给居民楼供暖了。
尽管市政府规定的是十月十五号，但是许多单位早早就开始放暖了。
屋子里一到晚上，就变得冷飕飕的。
张文和李红穿着毛衣毛裤还是觉得冷。
张文摸了摸客厅的暖气片说：“一点也不热！”
李红说：“要不，再放点水试一试。”
张文拧开暖气片下面的阀门，又接了一盆水。
而后摸摸暖气说：“不行，还是不热！”
李红说：“那咋办？这还没到真正的冬天了。要是这种暖气，那还不把人给冻死！”
接着摸摸肚子说：“我还怀孕呢？”
张文说：“你爸妈家里的暖气烧的热。要不，你回去住？”
李红说：“好。你也一起去。”
张文说：“我就不去了，我在这里还能应付。自由些！再说，家里也不能没有人。万一暖气跑水了怎么办？”
李红说：“你咋就想着和我分开呢？”
张文说：“怎么可能？我这不是想着怎么让你舒服吗？”
李红说：“那我一个人，没你睡不习惯了。怎么办？”
张文说：“你先过去。说不定，过几天，暖气热了呢！”
李红又找出一个毛毯盖在两个人的膝盖上，互相挤着以求更温暖些。
张文说：“我有个主意，要不咱们活动活动就热了？”
李红看了他一眼，说：“又想不好的事情吧？”
张文笑了，说：“你咋比我还邪呢？我想的是活动！不是运动！”
李红也笑了，说：“那你说说，什么活动？”
张文说：“跑楼梯！跑上它三四趟，身体就通体都热了，说不上还流汗呢。”
李红一听，嘴角一撇。说：“你是个大勺子！勺料子！我可不勺。”
张文说：“那咋就勺了呢？我觉得挺好呀。”
李红说：“这是我们单位的楼。上上下下都是我的同事！看到咱俩晚上跑楼梯？明天准保有人说是勺子！”
李红说完，站起来走到窗子跟前，看着窗外。
忽然，激动起来。
说：“我有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