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是得道的仙姑,说话怎还如此儿戏?”二郎神气急败坏。
何仙姑却笑容一收,“你也知道话说出口,不得儿戏?”
二郎神脸色微变。
何仙姑紧接着说道:“单凭一个照面,真相都还未弄清楚,二郎神君就要毁人仙缘,乱掉除魔卫道的大计,难道就不儿戏了吗?”
虽然这里是天庭,但众仙随意,唯独天帝高高在上,天帝没有发话,就是默许他们自行争辩。
二郎神:“你全然是狡辩!费长房鞭尸是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
何仙姑心说你三只眼睛都看不出来那些凡人是被通天上身的,典型的心盲眼不盲而已。可惜就目前而言,她仙阶还没人家高,这话说出来无从查证。
只能打感情牌。
于是面对着众人,她娓娓道,“在座仙友均已经得道,都是菩萨心肠,可以原谅世间所有的恶,包括那奸淫掳掠,杀□□儿的歹人,可为何偏偏就是要对费长房如此苛责?”
二郎神一听,顿时大怒:“这怎么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何仙姑反问。
二郎神说:“费长房乃应劫而生的八仙之一,将来是要除魔正道入主仙宫,怎能与那些无知凡人相提并论?”
“可他此时也不过是个凡人。凡人尊生老病死,有七情六欲。那些看似凡人的妖魔杀他妻儿,一尸两命,既乱人心神又毁人心智。费长房爱之深则恨之切,想要血债血偿,何错之有?”
这话怼的二郎神当场哑口无言。
仙姑正面同玉帝行礼,正色道:“世人愚昧,易被眼前困障所蒙蔽。那些凡人纵然无辜,但犯下滔天大罪,只一命就可以化解。而费长房毕竟经历切实的伤痛,亦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爱人,犯下杀孽以此了结因果,实则并无大错不是吗?”
话说到这里,恰好观音大士也赶来求情。
“并非本座多管闲事。”观音说道,“吕洞宾忧心挚友,已在我庙前虔心叩拜多日。”
大士手中杨枝轻轻一扫,吕洞宾头破血流的画面便出现在众仙眼前。
何仙姑看了一眼,的确是虔诚之至,难怪观音和玉帝都为之动容。
眼看已经到了事件关口,铁拐李咬咬牙冲了出来,言道自己身为费长房的师父,教不严师之惰,闹到今日情形,有大半是他的过错,当场自断仅剩的好腿,替费长房赎罪。
何仙姑等人想拦都来不及。
“罢了!”
斟酌之下,玉帝总算松口,也是照着台阶,有意免去费长房的死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太白金星上前为玉帝排忧,提出可以先行试探费长房,看他是否还保留一丝情义,之后再决定他的去处。
这话一出何仙姑就知道稳了。费长房这等旧时好友,生性顽固,无论对神仙还是妖魔都没啥敬畏之心。这要放在现代,就是典型的唯物主义,但是在神仙的世界里还需要在磨一磨。果然,试探之后,费长房就由玉帝做主,被贬去地府做鬼差。
中途他又如何与吕洞宾结生死兄弟暂且不提。
一切尘埃落地,生活又恢复短暂平静。
根据以往经验,八仙归位之前,通天没动作,那就一定是在憋着大招。何仙姑知道剧情,但经历费长房一事,清楚的意识到在大环境下,一些劫数恐怕命中注定,无法更改。
就像她越是仔细看护小人参精,越激发其逆反情绪,逮着机会就溜走。
如此三番,终有一次被它得逞。何仙姑这天找遍了森山都不见小人参精的踪影,掐指一算,便感觉不太妙。
……
却说这边,吕洞宾经过观音大士点化开始修行,但终究还是未曾得道,要想位列仙班,还需要积三千功德。他作为半仙只上过天宫几次,都是众仙齐聚的时候。也因此有机会认识了天上那位熟悉而又陌生的牡丹仙子。
牡丹仙子是百花之首,容貌姣好,和八仙似有交情,常与仙姑交谈。
因为主观原因,吕洞宾如今和仙姑关系实在一般。他自己都难能与仙姑说几句话,看见仙姑和别人热忱,心里总会有几分酸楚,是以目光偶尔也会在牡丹仙子身上停留。
可每每这个时候,牡丹仙子就会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对视中美目幽深欲言又止,有情还似无情。吕洞宾找过机会询问缘由,牡丹仙子也是敷衍了事,而且说不到两句就会怒意大发,弄的吕洞宾很是费解。
这天,吕洞宾在山岩打坐,正到要紧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猴子,叽叽喳喳在他耳边碎语,很是聒噪。
吕洞宾原本没想理会,可猴子说着说着竟然道了一句:“你如今这副样子也是十分俊美,并不逊于前世东华上仙,怪不得牡丹仙子对你念念不忘呢。”
听到这话,吕洞宾不由得睁开眼,看出眼前的猴子乃是斗战胜佛孙悟空,“此话从何说起?”
他是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