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你了,特地跑了一趟。”
看着手中的这份玉简,道隐子微微点头,满是疲惫的面容上,多了一抹笑容。
在接触玉简的瞬间,他的意志便已经遍扫其中,明白了里面的内容。
“不辛苦,不辛苦,这才显得有诚意嘛。”
对面的秋雨子,正收敛了神态,努力做出一点恭敬的表情,但因为过去疏于表情管理,所以收效甚微,好在他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既然东西送到了,也不耽搁,当场就告辞离开。
道隐子当然没有挽留。
等离了太华秘境,秋雨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家伙,太华山的掌教真人好大的威压,怎么感觉比之某家那师父,都要强上几分?”
“道隐子可不是太华掌教。”桃木剑纠正了一句,“不过你倒是说对了,这个太华道人的修为境界,该是比你师父要高一些的。”
“嗯?”秋雨子闻言一愣,“真的如此?这……若是如此,怎的这老道还这般低调,有这等人物坐镇,太华山为何会这般衰败,这些年也不见起色。”
桃木剑道:“你若将门派气象的兴盛,看做人多势众、宝贝众多、天材地宝层出不穷,那太华山确实是衰败了。”
“又要说教,某家明白你的意思,”秋雨子也不意外,“太华山人数虽少,但第二代弟子有一个算一个,几乎个个都是人杰,就连新入门的陈小子,如今都是气象不凡,唉,本来某家才是他的领路人。”叹息过后,他话锋一转,“但归根到底,人,才是根本,人再是精,不多,终还是受了限制。”
“这话不假,”桃木剑轻笑一声,“不过太华山的情况也算特殊,因为陈小子的关系,我特意去了解了一番,才知这太华山的气运,是生生被人削去的,本身便有极限,人数若是多了,有限的气运一分散,怕是衰败的更快,倒不如现在这般,精兵简政,让气运集中于几人身上,自然容易造就人杰。”
秋雨子一愣,道:“刻意削一个宗门的气运?这是多大的仇怨?多大的神通手段!”随即,他反应过来,“这话都说出来了,不犯忌讳?不会被……干涉记忆意识吧。”说着,他已是一脸警惕。
“现在想起来了?”桃木剑嗤笑一声,“放心,既告诉了你,自是无妨,但再深一些,就不能说了。”
“这就好,这就好,某家就是胆小,胆小命长活千年。”秋雨子哈哈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过这太华山水可真深啊。”
桃木剑就道:“八大宗门,传承千年,源远流长,有哪个是简单的?”
“不过……”迟疑了一下,“方才我见那太华老道面有疲色,以他这般修为道行,便是形将羽化、意将湮灭,都不见得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何以见某家一个外人,竟不加遮掩。”
“还以为你不会问起。”桃木剑还是轻笑。
“你知道原因?”
桃木剑跟着就道:“大概能猜得到,可惜,不能告诉你。”
“那就好。”秋雨子不仅不恼怒,反而如蒙大赦,“知道的越少,活的越好,遇到牵扯重大之事,能不问,就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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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昆仑来人,所为何事?”
太华秘境,竹居之内,一名女子缓缓走入,冲着道隐子行礼之后,就出声问道。
这女子面容美艳,桃花眼、柳叶眉,明眸皓齿,但气质清冷,穿着红纱衣,周身缠绕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意境。
此人正是太华山掌教闲间子的入室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泠然仙子。
她在太华山这一辈排行第三,在晦朔子、芥舟子之后。
“为神藏之事。”道隐子见着女子,叹了口气,“也为了你那小师弟。”
泠然仙子并不意外,却不提自家小师弟,只是道:“莫非是要为入神藏之人再做布置?”
道隐子就道:“神藏已显,就在河东。”
泠然微微一怔,蹙眉道:“此刻便显了?”
“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道隐子从座位上起身,“神藏入口显露出来之后,却也不是立刻就能入内的,须得用术法将入口约束起来,理顺其中的纷乱,否则就是转世之仙进去,一样也要迷失!而要梳理清楚,就算八宗都出手,也得几年时间。”
泠然点点头:“接下来,就是召集转世之仙了,玉简所言的,可是此事?”
“是也不是,”道隐子露出一抹笑容,“召集转世仙是应有之事,但玉简中不过提了一句,主要的,还是为了你那小师弟。”
泠然越发疑惑,就道:“若是为了大师兄、二师兄还好说,小师弟……”
道隐子也不卖关子了,道:“昆仑要赠咱们一块万年冻土。”
“千年冻土?琉璃土?”泠然眼中疑惑更加浓郁,“无缘无故的,何以赠送这这般至宝?”
“是你那小师弟又有惊人之举,这事贫道虽有感应,但因难以分心他顾,一时也无从细查,若是昆仑不来通报,都不能知晓详细……”说到后来,道隐子感慨连连。
泠然索性问道:“独占星罗榜一年,已是不小的事,但我听几位亲近同道说过,其中有取巧的原因,还有什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