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饿了,可以分两颗兵粮丸给我吗?”
睦月:“你现在是我的俘虏,而且你不怕我下毒?”
水门:“应该……不会吧……”
睦月瞪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两颗兵粮丸丢给他。
水门接过来,一点没有防备地吃了进去。
这家伙……
睦月撇了撇嘴,继续盯着火堆发呆。
山洞内的两人很安静,一个想搭话又怕冒犯到她;一个无心理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后半夜,水门靠在山洞的一侧睡着了,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为了防止唯一找得到路的人死掉,睦月不情愿地为他检查伤口。
查克拉反馈回来,伤口在后背。
将水门的上衣掀开,一条狰狞的伤口横亘在后心,皮肉翻出来显得十分可怖。
睦月使出掌仙术,将伤口简单愈合了一下,确定没啥问题拿出绷带,裹在伤口处。
现在她的查克拉也不多了,不能随便乱用。
发烧的水门一直觉得冷,不自觉地往火源处靠。为了防止他烫伤自己,睦月强硬的把他压在怀里,也沉沉地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大早,水门就醒了。骇人的高热也退了下去,连带着精神都好了很多。
“醒了就走,我要回到我们来的地方。”睦月将火熄灭,然后把可能留下的痕迹清理了一遍。
水门苦笑着说:“我感知不到飞雷神术式所在……”
山洞外风雪停了,白茫茫的雪地反射出刺眼的光,让人完全找不到方向。
睦月的脸黑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在茫茫雪原里寻找来的地方,关系迅速拉进,睦月也愿意说一些以前的事。
从旗木抚子的病故到旗木朔茂的自杀,团藏的承诺和火影的怀疑。
在相似的年龄里,她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我……”水门不知道怎么说,他也说不出让睦月回归木叶的话。
“我杀的都是团藏的爪牙,他们总是像毒蛇一样藏在暗处,偶尔跳出来恶心人。”睦月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团藏的厌恶,“不过以后不会了,因为我要死了。”
少女用轻松的语气说着,仿佛生死在她眼里不值得一提。
“叛逃之后我去了趟砂忍村,从那个傀儡师嘴里撬出了不少事儿,也找到了我父母的遗骸。”睦月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虽然他们很爱木叶,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让他们回去,就把他们送来了雪之国。”
“也谢谢你愿意跟着,等我死了之后把我葬在他们旁边吧。”
少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期待:“我们终于可以重逢了。”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她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你……”水门扶住她,惊讶的发现她身上的异变。
嫩绿的新芽从少女苍白的皮肤中破出,以血肉为养料快速生长起来。
“木遁……”做为木叶忍者,水门自然认识这是什么。
睦月嘴角微微勾起,吃力地抬起手往前指去:“其实我已经找到了,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不想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世间。”
她的声音很虚弱,带着哭腔:“他们逼死了朔茂老师,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我好恨他们……”
“你一定不要相信志村团藏啊,不要那么早死掉。你死掉了,就没人记得我了。”
锋利的枝丫从她脸上戳出来,温热的血流在水门的手上。
他杀过很多人,那些血都是温热的,但是从没像现在一样,几乎要灼伤他。
“要是能早点碰到你该多好……”
少女的气息慢慢消失,最后喃喃说道:“爸爸……妈妈……”
凌冽的寒风吹过,少女的表情定格在一个充满希望的微笑上。
水门横抱着她的尸体,一步步往她留给自己的墓地而去。
“五十岚彻也,五十岚奈绪”
水门将墓碑上的雪花拂去,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他将睦月葬在他们旁边,然后在碑上留下了一个飞雷神印记。
也许很多年后,他还会再来。这里埋葬的是五十岚一族最后的族人,那些拥有着漂亮银发的人,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火影室
“所以说,她已经死了?”三代的脸被烟笼着,看不清表情。
“是,在我找到她时,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水门将睦月告知的一些事隐瞒了下来,只是上报了她的死讯。
三代目火影沉默很久,才说:“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在他离开火影室前,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这样……也好……”
在这个世界上,一切东西都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