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浪费!”
“两小坛我几口可以干掉居然要我十两银子!
明明可以直接抢还送我两坛酒!”水蒹蒹小声嘀咕。
鹤眠:?
“你还是去退了吧,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只是我买醉仙梦不要钱。”
水蒹蒹:??
鹤眠:“掌柜说我是酒庄今年第8888位顾客,可终生无限畅饮。”
水蒹蒹直接惊在原地,圆澄澄的眼睛望住鹤眠。
回忆起今早她去珍馐居时,掌柜一听她是打着江与凝的名义来带早膳回去。
不止没要她银两,还硬给她送了一打不知什么鬼说是店里有钱都买不到的私家货,那热情殷切生怕怠慢的劲,惹得她回到界门,身上战栗的毛孔还直呼受不了。
许久,像是想明白什么,水蒹蒹眉间的褶一点点松开,一脸算我倒霉地傲娇道,“罢了,买都买了,总之当做还人情,我们两清。”
“谁惹神尊不高兴了?”
鹤眠想得入迷,丝毫没有注意那阵熟悉的迦南香悄然沾了她一身。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朵小紫花,别到她头上,语气轻佻,加上他说的话,像极了怡春园里万花丛中过的风流浪客,仿佛下一刹她说句不高兴,便真会干出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荒唐事。
“还是东西不合胃口?
我不差钱,我们可以换一家,或是招几个吃得惯的厨子跟着,又或者将境上的仙庖传唤下来。”倚身欣赏她簪花后的风情,见她握着镶金玉勺不说话,他又问。
“没人惹我生气,也不是东西不合胃口,我只是在想事情。”
虽然虞渊和她解释过,这三千多年,时常让江与凝到南浔打点生意,银两赚下不少,但鹤眠对他这种挥金如土的做派喜忧参半。
除了刚来明心宗那日匆忙,第二日虞渊便将她卧房里所有东西换了个遍。
一水儿全是镶金钩银、雪玉翡翠的矜贵物,就连地面,都铺上了银白锦织缎绣的挑金细绒地毯,赤脚走着,像把云踩在脚下似的。
这卧房真剩下个壳是明心宗的。
“你这是把我往娇惯处养,万一哪日你落了难,条件不比现在,日子还过不过了?”她不着边际地数落起他来。
数落的话里都是要他居安思危,分毫没有担心他对她不忠,更没有要盘点他究竟有多少钱财的意思。
他给什么,她便用什么,她对身边的一切,索求的欲.望都极低,不知是善藏还是真的不在乎。
每次她这样,他都感觉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她留恋的,似乎完成了该完成的,她就会和烟一样,散得无处可寻,却又处处是她。
就因为她一句话,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可她每次提着嗓子和他说理或是算账时,调子无意识的又娇又软,又总能将他那点不能拿上台面的情绪扫得一干二净。
尤其听到她亲口承认被他养着,愿意依靠他,身体里就像钻进了只毛茸茸的猫崽,那软乎乎的身子将他心腔四壁都蹭得柔暖柔暖的。
男人不觉眉目舒和,拿过边上的金箸,夹了块被烙成粉白花瓣状的玉露团,送到她胭色的唇边,淡淡调侃,“托夫人从前的调.教,鄙人写得一手勉强的字,画得一手凑合的丹青,吟得几句能上台面的诗,弹得几首伶仃小曲,也能瞧出些简单的病症。
真要落了难,卖卖字画,填填词赋,卖卖曲艺,看看小病,若干分身一同干活,总归能让夫人生活如旧的。
最主要,男德时刻铭记在心。”
鹤眠再一次差点没被一块甜糕噎死。
有言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她从前是担心倘若有一日她死了,他受牵连没了灵力,又或者变作一个凡人,在这偌大世间,没有一技之长傍身,难以立足,才早早替他铺好路。
至于说……男德,那纯粹是没有的事!让他看的分明是礼记。
“我才没有让你记最后那个什么!”鹤眠装作没听见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强调的那声夫人,一张脸粉若桃花,顺过气第一句就是否认。
他看破不说破,漾出笑,化在嘴边、俊眉,深达眼底,改回原来称呼,“神尊说没有,那就没有。”
鹤眠却更窘了:?!!
怎么还硬给她坐实罪名呢?
“刚在想什么如此入神?”他勾着她的腰一个巧劲,轻松将她抱到腿面,略带薄茧的指腹擦掉她嘴边的酥屑,在她佯凶要理论前带出另一个话题。
慢慢习惯了与他这种程度的亲密,鹤眠微荡因坐姿悬空的双脚,不思有二,果真和盘托出,“水蒹蒹来送早膳时,给我带了两坛醉仙梦,我听见她小声自语,说是如今醉仙梦不便宜。
但我前几日,去买醉仙梦,那掌柜没要我银两,还说我是他们酒庄今年第8888位顾客,可以终生免费畅饮,你说奇怪不奇怪?”
虞渊故作惊讶,马上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