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飞速起身用脚轰人:“无礼宫婢,还不快走!”
“元子不必和这些急功近利之徒一般计较!”
戎生爽朗的声音从宫门口传入,看着那宫人屁滚尿流地跑远,不由笑道:“我打听过了,那膳宰夫倒也可怜,勤勤垦垦做了十数年的上士,始终不能位入大夫,如今已过不惑之年,难得有这一次邀功的机会……”
伯江见戎生来了,忙道:“戎哥哥来了!哥哥将就些,我刚被罚了半年用度,如今这宫内的炭只能省着点用,有点冷了。”
戎生叹口气:“倒是我连累你了。”
伯江毫不在意地笑道:“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比起我在辛国,已经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哥哥不必说了。可道过歉了?”
采采见状,忙让阿豚摒去左右,自己布完席后也欠身退去,只留伯江戎生兄妹二人。
戎生道:“我去南宫之时,见那桓子也在,见我来了便避走,虽只是匆匆一见礼,但脸上泪痕犹未干。”
伯江点头道:“我听说,雍侯迁怒她鼓动桓氏调兵,罚没了她两座食邑。”
“我倒是好奇,元子怎么说动雍侯的?毕竟桓氏救的是与夷,那桓子也是雍侯爱女。”
“这也不难,不过是让他自己设身处地想想他自己罢了。”伯江笑道。
“只是这桓栾子,不知雍侯将如何处置?”
三日之后,雍侯旨意出,桓栾子无故调兵,由中军将改为上军佐,连降三级。
旨意一出,满朝堂的卿士,倒有一多半是赞同的,直呼君侯英明。雍侯不禁得意起来,果然是罚对了!
曾己在宫中气得发抖,女儿食邑刚刚被罚没,亲家又降了职,如今桓氏上下,皆对桓子颇有微词,就连待桓子如亲女一般的桓夫人,近几日对桓子也没什么好脸色。
女使禾劝慰曾己道:“夫人莫气,还是自家身子骨要紧。反正这君侯之位,迟早都是咱们公子的,现在给咱们脸色看的人,早晚都要后悔。”
曾己思索片刻,疑惑道:“我怎么觉得,自从这个辛国女人嫁过来之后,这宫里宫外之事,往往都不遂我愿了?君侯也怪,这次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狠狠罚她?”
禾说:“夫人怕是多虑了,她再怎样,一不得君侯宠爱,二无子嗣可傍身,唯一的依靠便是那无职无封的辛公子,何惧之有。君侯不过是看重他们兄妹二人和王室的关系,又想借助她背后的辛国势力助咱们公子一臂之力罢了,不然早就废了她!”
曾己道:“虽然如此,可她的态度又始终模凌两可,让人捉摸不透。”
禾接话道:“她的态度又有什么重要。如今君侯是天子身边的红人,王后虽是她亲妹,但与夫人倒更亲厚些,只要王室站在我们公子这一边,到时一道旨意,谁敢不听?”
“但是咱们君侯迟迟不向天子请命啊!”
“夫人为何不劝劝君侯?”
“哎呀你没随我入京你不知道,在成京时我就劝了多次,君侯已经允诺,谁知世子遇刺的事就被这个君夫人快马送过来了,还闹得沸沸扬扬,不光天子与王后,整个成京的勋贵们多少都有耳闻。君侯说,如若此时提此事,倒像是世子遇刺是我们主使似的,便没有开得了口。”
想到这里,曾己心有不甘地砸了几案,恨恨道:“这次无疾遇刺,就是那辛女从中作梗,不然这会无疾都烂到土里了!”
禾连忙起身往四下看了看,小声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曾己越想越气:“那辛伯江还未经我的允许插足与夷的婚事,究竟她是亲母还是我是亲母?与夷将来是要做君侯的,岂可随意娶一个客卿的幺女为正室?”
禾冷哼一声,附和道:“咱们曾国元子,要气度有气度要样貌有样貌,怎么是她这般无母教养、无父怜惜的卑庸之人可比?她就是嫉妒,怕孟己真嫁过来了,两人一比较,大家就知道谁是真元子,谁是假元子!”
突然间,曾己通透了:“她的态度确实不重要,这个辛国女人,我定要叫她付出代价!”
禾忙道:“夫人莫要冲动,她毕竟顶着君夫人的虚名,背后还有辛国,行事可要周密些才好。”
曾己略一思索:“我听说,那日膳夫宰被她羞辱一番?”
禾低语道:“可不是嘛,膳夫宰大人也一把年纪了,官也差不多当到头了,好容易有一次晋升的机会,况且奴婢听说,当时是那君夫人允诺与他论功,谁知竟把他忘了,光顾着给什么辛公子啊魏梁君的请赏,他派膳房宫人前去提醒,竟被她大声斥责,又命一力壮宫婢殴打膳房宫人,打得她起不来床,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那膳夫宰都成了大笑柄了。”
曾己问:“膳夫宰与前宫正关系如何?”
“这还不清楚,此人一直甚为古怪。”
正说话间,忽然见一年轻宫婢慌慌张张跑进来:“禀……禀夫人……公子不知为何与仲行傅争执起来,公子气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