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的,更不会看着二哥送死。
舅舅说道:“我跟二郎说,只要他能把贺家那只镇宅的乌龟取回来,那以后他行走江湖,我就可以放心了。他当了真,便去了。”
大哥叹气道:“舅舅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让赵二冒这么大的险。更何况,如果你真是为了试炼他,那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呢?”
舅舅陪着笑说道:“也是我忘了,现如今你才是卧龙山大当家,凡事都该知会你一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急忙解释道:“舅舅,我是想说,咱俩都是赵二至亲,跟赵二有关的事情,你不会瞒着我。”
舅舅给大哥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给个面子。毕竟他是老寨主,又是长辈,大哥该多少让着他的。舅舅又指了指打碎的酒瓶,他在提醒大哥——你辜负了弟弟对你的好意。
于是,大哥平复了心情,又看赵二身型瘦削,稚气未脱,便压下怒气,跟众人说道:“既然是老寨主让他去的,那就免了他的死罪,让他在门外罚跪,如何?”
“这个处罚太轻,大当家以后无法服众。”说话的是山寨军事孟先知,“大当家,您可别忘了,就在前些日子,小六偷偷下山探望生病的老母,还被责打了五十棍呢,现如今,还躺着下不了床。”
大哥欲言又止,看得出来,他并不忍心暴打二哥一顿。他捻着手指,思忖道:“眼下不能打,赵二武艺高强,万一贺家杀来,他能出不少力……”
孟先知冷笑道:“为了应敌,大当家连山规都不顾了?我们山寨不乏武艺高强之人,更不乏上阵杀敌的猛将,二当家并不见得比别人强。更何况,二当家如今毫无悔意,你就确定他能听令杀敌,而不是给我们另找麻烦?”
“孟军师……”大哥强忍怒气,说道:“赵二我是一定会罚的,但未必就是今日……”
“那好吧。”孟先知冷声道:“二当家是您的亲弟弟,总归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这几句话让大哥二哥都很难堪。二哥双目如冰,冷笑道:“那就打呗!打一百下我都不会喊一声!”
说罢,二哥还跟大哥挑衅:“你刚才还要杀我,现在却不敢打我了?”
我这个二哥,拱火肯定也是第一名的。
大哥本就心烦意乱,被二哥一激,更是气得心口疼。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不想戴罪立功?”
“立什么功?”二哥自嘲道:“我只会添乱。”
连我都听出来了,大哥是想让二哥自救的,但二哥却偏往火坑里跳。
众目睽睽之下,大哥心绪起伏,遂大手一挥,说道:“这是你自找的!那就打你一百棍!看你还狂不狂?!”
一百棍,就算不死,也得残了。
趁着行刑工具还没准备好,我泪眼婆娑地劝二哥:“二哥,你跟大哥服个软,说你上阵杀敌,将功赎罪……”
二哥却冷笑着说气话:“哼,我只是个武艺不精的惹祸精,服软有什么用?”
……
我也被二哥气个半死。
然后,二哥被牢牢地绑在了刑凳上,一动都不能动。其实我觉得大可不用绑得那么严实,按照二哥的脾气,他是不会求饶,更不会躲闪的。
那么厚重的板子,落在身上,肉便凹下去一块儿。不过须臾,鲜血便飞溅到了我身上。二哥的脸颊不停地颤抖,他的手死死抓住刑凳的边缘,就算把嘴唇给咬破了,他也一声都不吭。
可是二哥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害怕他被打死,又跟大哥求情,“大哥,不要再打了,爹娘在天上看着,会心疼的。”
大哥的神色有所松动,他摆了摆手,让行刑的人停了下来。他走到二哥跟前,问道:“赵二,你以后还敢不敢私自下山闹事了?”
赵二那家伙,估计是疼得脑袋都坏了,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下,居然嘿嘿笑了起来:“他们没吃饭吗?怎么打起来跟挠痒痒一样?”
……
二哥非要讨打,就连舅舅都生气了。对赵二这个犟骨头,他真是既心疼,又无奈。
于是,二哥只能继续挨打,他头上的青筋都快鼓爆了,手指甲都抠出血来了,但他的嘴巴却依然不肯服输:“打死我……拉倒,以后……再也没有人……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