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余空间在放其他东西了,总悟才意识到不对劲,“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神乐已经开始胡吃海塞,像极了被关押了整整一周的饿狼,碟子一盘盘叠起来,咀嚼的动作却从未停下。总悟吃惊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她的食量,已经远远超出人类的范畴了吧。
“您不吃吗?”神乐放下了手中的鸡腿,明显被对方的视线搅得浑身不自在。
“只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胃口这么大,还是个这么瘦小的女孩,有些惊讶罢了。”总悟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很奇怪吗?但是爸比和妈咪都吃的比我多阿鲁。”突然好想妈咪。
“你应该让你的爸妈把你接回去的,你应该有他们的号码吧。”
“我离家出走了,而且他们都不在家里。”
“那确实是没办法。是因为没有钱才不去买票的吗?”总悟开始盘问眼前人。
“钱包被偷了,连护照也没有办。”
“一会儿下了港口,我先带你去办签证吧。”
“好。”神乐一本正经地看着总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觉得这张脸越看越眼熟,“冲田先生,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啊?”
“小朋友,靠这种方式套近乎太过时了。”总悟叹了口气。
“我吃饱了。”神乐打了个饱嗝,想着许是自己记忆偏差,便也没有对总悟作出回应。
一直到下船,神乐对总悟的了解仅限于他是个日本的商人,每次将问到和总悟有关的事时,他总是会岔开话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相对的,总悟很喜欢问神乐这方面的问题,像小时候养死了一只叫定春的兔子、曾经被邻居家的小孩欺负后把小孩打趴下之类的,神乐都毫不避讳地分享着。
“喂,小鬼,马上就要在东京下船了,你有亲戚在日本吗?”
“没有。”
“这可难办了啊,你是想要露宿街头吗,居然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过来了?”
“冲田先生,您不会见死不救的吧。”神乐委屈巴巴地看着总悟。
“让我想想……”帮人帮到一半总归是不道义的,但是和自己走得太近对那女孩没有好处。
“请让我继续待在您的身边吧,我什么都可以做的!”话一出口,神乐便后悔了,会让人觉得很莫名其妙的吧。
“对了,你可以去找一个叫坂田银时的人来帮助你,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忍心拒绝的。”总悟想到了那个身份神秘、传闻在□□也是小有名气的人。
“不过他的万事屋在东京的灰色地带——歌舞伎町,那地方挺乱的,你要小心一点就是了。”看着神乐完全不理解的表情,总悟补充道。
“没关系,我可厉害了,管他是什么丁,只要我去了,我就是那里的女王!”
“是歌舞伎町哦,我一会把地图给你,到时候你只要装作很可怜的样子就一定有机会被收留。”总悟把包里备用的地图和一些钞票递给神乐,“还有,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认识哦。”
“为什么?”
“秘密。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我不会说出去的,拉钩。”总悟非常配合地伸出右手。
办完相关证件,东京港港口分别之际,神乐拉住了总悟的衣角说:“冲田先生,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看缘分吧!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总悟回头微笑地看着神乐,等神乐松手后,他走向了自己的专车。
“是在船上遇见熟人了吗?你的船只应该早就靠岸了。”车上的女人问候着。
“处理了些小事。不是说过不用特地来接我吗?”总悟含糊其辞。
“你去这么远的地方出差一个多月,做姐姐的不来接你也太奇怪了吧。”冲田三叶递过去一瓶水。
“但是姐姐你刚做完手术——”
“多亏了A子和叔叔的照顾,我已经好很多了。”
“太好了,我明天一定去登门拜谢。”
“他们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A子是……
那日天刚亮,三叶觉得有些不舒服,准备起身倒杯水,喉咙痒痒的,控制不住地咳嗽,咳出了一滩血,三叶漱了漱口,突然感觉有些眼花。杯子滑落在地,玻璃渣在裂隙跳跃。
总悟听到声音便跑了出来,只见姐姐倒在地上,膝盖里嵌进了玻璃碎片。洗手台里还留着没冲干净的血丝。
医生说,三叶的病拖得太久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接下来能坚持多久就只能看她自己了。三叶的肺部已经癌变,肺癌的治疗水平尚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何况是晚期,没有人敢进行外科手术,这种时候手术无异于让患者提前结束生命。
总悟想把三叶带去医疗水平更先进的国家进行治疗,但是,长途对三叶而言不亚于一场酷刑。于是总悟另谋他法,好消息是他从朋友那里得知国内有位专门研究肺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