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词被他改过,旋律亦有变动,姜颂的原版甜美中难免有凄婉无奈之意,而林也这版却完完全全是一首曲风悠扬的夏日告白诗。
最后一句“有人问是否遗憾
回头看 初见不是紫藤开花时节
可知是预言”
也被他改成了“有人问是否遗憾 抬头看 今年紫藤花又开 无须预言”。
在漫天的紫色花瓣中,林也转身离场,演唱会就此画上休止符。
观众们尽管余兴未尽,也不得不有序离场。
宁老师递来一包纸巾,姜颂接了,这会儿才想起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
擦干脸上的泪痕,耳边的啜泣声却仍断断续续,姜颂转过脸去,才发现左手边的阿姨已经哭成了泪人。
而那位叔叔没了那种不耐的神情,但也没打算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来安慰阿姨。
姜颂顿了一下,问:“阿姨,您怎么了?”
阿姨只是摇头,并且哭得更大声了。
果果这时候跑过来,扶起阿姨,转头跟姜颂和宁老师说:“老板让我过来接你们去后台。”
姜颂抿了下唇,但不待她说什么,宁老师牵了她的手,“去看看,就当是陪我了。”
一行人从特殊通道往后台走,倒是没有遇到特别多的工作人员。
并且在果果的安抚下,那位阿姨已经止住了哭声,就是叔叔两手插在裤兜里,步子迈得有些不情不愿。
姜颂和宁老师走在最后面,她难免疑问:“果果和他们好像很熟,是果果的家人?”
宁老师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你们在家属席上一起坐了这么多小时,还没相认?”
“什么家属席……”姜颂反应慢半拍之后如遭雷劈,“您是说……”
宁老师不点破,逗姜颂玩儿似的看着她。
姜颂吸进一口气,僵硬地往前走,快有同手同脚的趋势了。
她很想找个借口中途溜走,但宁老师松松懒懒地把她的手一牵,气势上却比铁链还牢固。
果果领他们去的是林也的个人休息室,二十多平的空间里靠墙两条长沙发,上面都堆满了各种演出服,基本是不同材质的黑、灰色系。
本来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果果把门敲开之后,带着他们走了。
林也身上的白衬衫、黑西裤还没来得及换下来,他坐在一条沙发的尽头,疲惫地靠在墙上,仰头往嘴里灌水。
一瓶五百毫升的冰冻矿泉水倏然见了底,塑料瓶子被他修长指节一捏,发出“咯咯”的杂音。
邹舒然,也就是姜颂眼中的隔壁座阿姨,走上去拿过那个被捏扁了的水瓶,既心疼又嗔怪地说:“越是渴、热,越不能喝冰的。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林也后脑袋抵着墙,扬起脸看向她,淡淡笑了下,“嗯。”
林达俊表情有些别捏,偷摸着看一眼林也,很快收回目光,又一如往常的板起脸。但总归没像之前那样,每次见面必对林也冷嘲热讽一番。
林也呼出一口气,缓过劲,站起身,过来和宁老师打招呼,目光飞鸟掠湖般扫过姜颂。
姜颂没说话,听着宁老师夸林也。
没几分钟,果果过来敲门,说车安排好了。
林也便让果果带邹舒然和林达俊出去,宁老师忽然插一句,“顺道也送我一程吧,今天太堵,我没开车。”
姜颂条件反射:“那我——”
“我们方向不同,小也,你重新派辆车把小颂送回去。”宁老师说。
林也目光轻柔地看一眼姜颂,“好。”
听见宁老师喊“小颂”,临出门的时候,邹舒然才反应过来,转身看向姜颂:“哦,原来你就是……”
就是什么,她没说完,只是脸上的笑灿烂如三月暖阳,皱纹都柔成春风里的花。
她用一双布满老茧粗糙却暖热的手牵住姜颂,“有空来家里吃饭。”
“阿姨——”姜颂的脸瞬间涨红。冥冥中,“丑媳妇见公婆”的错觉。可她和林也分明……
“你带小颂回家,听见了吗?”邹舒然怕姜颂不答应似的,急忙伸手又去拍了一下林也,让他当说客。
林也勾唇,“嗯。”
一拨人都走了,门一关,休息室里就剩姜颂和林也。
休息室不算小,但空气都慢慢发生化学反应,变成棉絮,无形又松软地填满整个空间。
外面的大灯已经关了,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和室内的暖黄灯光一起,温柔地落在林也的肩上。
姜颂嗅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草木香,不似平常那般清冽,不知是被他的体温烘的,还是因为她的心境发生了细微变化,闻起来居然也是暖的。
“累不累?”林也低声问。
姜颂哑然,继而失笑。他在台上连续表演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