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然戴了护具,身上该保护的地方统统都做了保护,脖子处还是被树枝划伤了,血液正在潸潸流淌。
书呈的眸光顿然收敛,连忙扒开浮雪……万幸不是动脉。
安然呼吸微弱,那张原本白皙的明艳的脸,此时此刻毫无无血色就像血液流干了一般苍白如石膏。安然在书呈面前一直都是张扬的活泼的,或无赖或不要脸无论是什么时候她总是很鲜活充满生命力。
而此时此刻她却那么安静,安静得不像她。
书呈深吸一口气用随身携带的纱布给安然把伤口包扎上,小乐和其他人已经把伸缩担架拿了下来。
一找到人小乐就通知了救护人员,他们把人弄到雪道边上时已经很多人在等了,用雪橇车把安然送下山,连夜送到了H市最好的医院。
经过全面的检查,安然脖子有一处划伤,伤口有五毫米深不过万幸没有伤到动脉血管,更万幸的是及时找到,不然以那么低的温度就算没流干血也冻死了。
张姨和阿华一行人对书呈千恩万谢就差磕头了,书呈只是摆摆手地表示‘没事’就离开了医院。
安然会出意外很正常她是一个新手,但她运动能力很强,反应很迅捷就算是出意外也只能摔在雪道里,不太可能飞出雪道。事发地面上那半块墨镜的碎片和安然戴的不是一种型号,明显属于他人。
安然大概率是被人撞飞的。
书呈从医院出来刚上车,一个身穿墨绿色冲锋衣的男子走到了车窗边道:“书总,跟您想的一样,经过痕检海小姐是被人撞飞的。”
“人找到了吗?”
“事发雪道没有监控,现在还没有找到人。”
“山下雪道出口附近的监控查了吗?”
“还,还没有……”
“去吧。”书呈说完,身体靠在背椅上,头微微仰起合上了眼睑。
几经调查在雪道终点附近商户的监控录像里找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那人抱着两块已经断裂的滑雪板从雪道边缘走下来,似乎受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时间应该就是安然出事的时间前后。
图像进行放大影像清晰化处理后,那人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
小乐车刚开回温泉山庄,书呈就接到了电话。
“书总,人查到了。”
书呈听到那个名字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握住电话的修长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书总,我去处理吧!”小乐认真道。
“不用,我亲自去。”
……
H市的原始森林一般不让人员进出,尤其是冬季,冬季食物缺乏森林里的猛兽会把人当成猎物,即使是带了□□的护林员也不会选择在冬季进山。
一条蜿蜒的小路尽头有一间木头的屋子,屋里四面漏风,呜呜呜的风声犹如女鬼凄厉的惨叫。一个穿着单衣的男人被绑在一把木椅子上,头上罩着一块黑布,寒冷让他止不住颤抖鼻涕刚流出来就凝结成冰。
“我日你妈,到底是谁敢害我!”
“冷死老子了,有没有人啊——”
“妈的,来人啊,要冻死人啦……”
“求求你们了,要钱我给钱,放了我吧……”
那被蒙着头的男人一直在骂骂咧咧,慢慢的声音小了下来,语气也从暴怒咒骂变成了哀求。
小木门吱嘎一声打开,进来几个高大的男人,低矮门框让他们不得不矮了矮身子。走在最前面的人将一把干净的椅子放置在被绑男人的前面。
随后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身材颀长的男人坐了上去,由于寒冷呼出的气在他眼前凝结成一层白雾,透过朦胧的白雾能看到他冰山一样冷峻的脸。
另外几个人拿来一个取暖炉放在他前面,在里面添置上精致木炭,喷火器迅速点燃那些黑色的炭,不到两分钟一炉旺旺的火炉燃了起来。
房间里的温度变得暖和了许多,书呈坐在暖炉前看向前面挣扎着骂骂咧咧的男人,给了小乐一个眼神。
小乐立即走过去把那人的头套拿了下来。
刘元冻得脸色发青,环视一圈后颤抖着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你们要钱还是要什么?我有钱都给你们……”
书呈抬起眉眼斜了一眼小乐,小乐把摘下来的头套团成一团塞进刘元的嘴巴里。
刘元挣扎着想说话,奈何嘴巴里塞满了东西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书呈慢条斯理地摘下皮手套,修长的手指往旁边伸了伸,一支点好的香烟放到了他的食指中指间。
书呈吸了一口烟,旁边人提着一包黑色的滑雪服丢在刘元面前,刘元神色一怔,顿时疯狂挣扎起来,椅子也被他扭动身体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是你的吗?”书呈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眼前飘散,那烟雾下的眼神像一口看不到底的深幽古井。
刘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