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惠妃住的延禧宫的时候,还没过辰时,比平时请安的时间还要早一些。
彼时,惠妃刚刚用完早膳,正坐在殿里与自己的女儿纯悫公主话家常。
胤禩带着自己福晋行了礼,朗声道:“给额娘请安,儿子带着福晋来给额娘贺寿了!”
“祝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惠妃是胤禩的养母,称她一声额娘是应该的。
惠妃笑得和蔼:“老八来了,快起来坐下吧。”
几人落座后,惠妃关心道:“听说宛若前阵子去潭拓寺伤了脚,可好些了?”
郭络罗氏盈盈起身,行了一礼道:“谢额娘关心,都已经大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惠妃看着郭络罗氏,笑意盈盈的脸上带着些心疼:“你不知道,听说你伤了腿,宜妃可担心得紧,来了我这好几趟,人都憔悴了。一会儿你可得去翊坤宫看看他,给她报个平安。”
郭络罗氏又福了福身子,道:“是。儿媳不孝,劳额娘和姑母挂心了。”
惠妃摆摆手:“就数你礼数多,快坐下吧。”
延佳默默坐在最末端没人理的角落,心里盘算着小揪揪:
【想不到惠妃竟然生得如此美貌,一点也看不出是快四十岁的人,怪不得能得宠那么多年。】
【怎么才能让她把保养的秘方告诉我呢?我把这保养的法子买断,在外面开个养生馆岂不是赚翻了!】
胤禩:“……”
在府里没亏了她吧?怎么这么爱钱?
延佳正想着怎么才能跟惠妃套套近乎,得到她的保养秘方,就听见惠妃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延佳去了你府邸,性子倒沉稳了许多,不似以前那般伶牙俐齿了。”
惠妃笑着看向延佳,语气中略有些嗔怪:“来这么会儿功夫,一句话也没见她说,倒是跟本宫见外起来了呢!”
延佳赶紧起身行礼,敛下眸子行礼道:“惠妃娘娘恕罪……”
郭络罗氏是正妻,可以跟着胤禩一起称惠妃为额娘,她只是个侍妾,尊卑有别,定然不能跟着他们一起称呼。
她刚开口,胤禩便接着她的话道:“对啊,额娘,您明知道延佳她摔坏了脑子,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就放她一马,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这不有宛若陪着您呢!”
“哟,延佳本来就是本宫的人,去了你那儿才几天啊,这就护上了?”
惠妃打趣的看向郭络罗氏:“宛若怕是要吃醋了吧?”
郭络罗氏笑得温婉,面上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只听她道:“额娘,贝勒爷喜欢妹妹是妹妹的福气,如果妹妹能为贝勒爷延绵子嗣,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季度吃醋呢。”
延佳忍不住在心里为她拍手叫好,好一个端庄大气的嫡福晋。
如果她没有在府里纵容她的丫鬟对做那些事情的话。
“嘿嘿,我看八哥真是好福气。”
一直腻在惠妃旁边的纯悫突然开口,笑着道:“八嫂温婉秀丽,延佳姐姐美艳动人,八哥有两个如此美貌的福晋,连我都要羡慕呢。”
惠妃嗔了她一眼:“女儿家家的,休得胡说。”
“额娘你偏心!纯悫才不是胡说呢。”
纯悫应该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闻言就向着延佳走了过来:“我好就没见延佳姐姐了,先带她去玩了。”
“纯悫。”
胤禩想拦住她,宫里不必别处,他怕出什么意外。
“八哥放心吧,延佳姐姐跟我去以前呆过的地方转一转,没准就能想起以前的事呢,你就别舍不得了。”
说完,纯悫已经拉着延佳走到了正殿门口。
延佳:“……”
【你倒是先问问本人的意见啊!】
【你也得问问本人愿不愿意跟你一起去逛啊。】
延佳被纯悫拉着一路出了延禧宫正殿,直向着后面走去。
延禧宫是个前后两进的院子,惠妃住在前边的正殿,所以大多数宫人都在前院儿活动。
后院儿无人居住,鲜少有人。
纯悫在宫里常年穿着花盆底鞋,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延佳穿着那十多厘米的厚底鞋都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她。
所幸纯悫不是拉着她去很远的地方,只走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延佳还在为自己酸疼的脚脖子默哀,就见纯悫突然转过身,一张小脸不复刚才的古灵精怪,变得格外严肃认真:“延佳姐姐,你真的失忆了吗?”
延佳犹疑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就纯悫对她的称呼来说,这姑娘对她应该没有恶意。
纯悫叹了口气,小大人儿似的点点头,道:“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也好。我看八哥挺喜欢你的,既然他不介意,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日子。”
延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