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张医,都忍不住出声问身旁的郎中。
“你们看清那是什么草了吗?”
“像是茼蒿,又像是三七……”
“难不成,猫儿还听得懂这姑娘的话?”
众人惊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与其说是甄青鸾问白宝宁,倒不如说是这黑白相间的乌云踏雪,在回答甄青鸾的问话。
甄青鸾已经将乌云团好好放回了地面,捏起了踏雪叼回来的解毒草。
这草生有六纵翅,锯齿的翅缘穿入短柄,叶片椭圆形暗绿色泽,边缘长有锯齿。
甄青鸾闻了闻,这解毒草气味独特,轻轻尝了一点,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像是臭灵丹草,能解热毒。
难怪乌云团的症状,看起来不太严重。
原来是因为踏雪喂了它吃臭灵丹草。
甄青鸾捏起这根椭圆楔形野草。
“小姐,这是臭灵丹草。”
“你宝贵的乌云团,是昨夜断了骨头,今早又中毒吐黄。踏雪在庭院草丛,找了这种解毒药草,让它嚼烂服下。”
“等到症状缓解些了,你才起来,胡乱抓了些郎中来,叫他们给乌云团看病,还不给碰猫。”
“是啊,正是啊!”
张医趁机喊冤:“虽说我们医术不精,但问诊行医,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这猫儿满脸是毛,望不出个所以然来。”
“细细闻起来,又只有满室脂粉香料。”
“问也问不出病症,切脉更是无从谈起。”
张医领着一群冤枉的郎中,苦苦哀求,“小姐,我们就算有法子,也不敢随便给猫开药吃。”
白宝宁听得火起,又偏偏见到踏雪在堂下喵喵叫唤。
“这倒是我错了?”
“喵~”
却见踏雪小跑过来。
【才不是!主人只是担心我儿罢了!】
甄青鸾替它解释:“踏雪说,小姐也是担心乌云团,不算错。可是伤了这些郎中,往后城里的百姓病了,又能找谁去?”
“你竟听得懂猫儿的话?”白宝宁一脸惊讶。
“我是动物的郎中,自然懂得猫的话。”
甄青鸾叹道:“小姐,你连这些都会疏漏,没有向郎中们报明症状,就算是神医,也没法凭借远远观看,诊断出满脸是毛的患者,得的什么病。”
白宝宁脸颊飞红。
“那你不是诊断出来了。”
甄青鸾细细告知:“我摸过乌云团的腿骨,骨节错位,自然清楚病症。郎中们又没摸过猫,怎么能诊断出乌云团是因为骨折喊疼?”
白宝宁不吱声了,也没继续吵着说要郎中性命。
甄青鸾不爱多管闲事,可她想两只小猫,也不希望自己的主人滥杀无辜。
她叹息一声:“也许是乌云团年纪太小,飞檐走壁的贪玩,不小心摔着了……”
忽然,绒绒黑爪,勾住甄青鸾的裙角,发出细细声音。
“喵喵嗷。”
【我才不是不小心,是有人下毒……】
甄青鸾神色顿时凝重了,止住了话,垂眸看猫。
黑漆漆的乌云团,趴伏在地上,身体虚弱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喵呜……”
【我昨晚见到一个嬷嬷,要往宝宁的汤药里下细砒,还说细砒不出三日就会毒发而死,我就、我就去拦,结果被摔在了地上。】
【好疼好疼……呜呜,可早上宝宁又要喝那汤药了,我就打碎了汤碗,我替宝宁喝!】
喵喵声音不绝于耳,弱弱得可怜。
连踏雪都在一旁急得直叫。
“喵!喵喵!”
【糊涂、笨蛋、傻瓜!】
白宝宁急得想伸手将乌云团捞回怀里。
“它怎么不停叫唤?是不是它难受?”
甄青鸾伸手一拦,说:“最近几天,不要再抱乌云团,让它好好休息。”
一向固执蛮横的白宝宁,此时格外听话,她神色哀愁,看着乌云团。
那边黑白相间的毛团子,一个抬爪,就扑进了主人怀里。
“喵~”
【不要难过。】
虽说听不懂踏雪的话,但白宝宁哀叹出声。
“踏雪跟了我两年,我一直好吃好喝的喂着,人参鸡汤、吹羊大骨,一顿都没有少它。”
“今年冬的时候,它才生了一窝崽子。五只,全黑的,一团一团小黑绒球窝在踏雪白皙腹毛里,挤挤推推吃奶,端得是乖巧娇弱,惹人怜爱。”
“我有什么好的,就喂它们吃什么好的。如今,竟只剩下乌云团了……”
越说,她泪水越是止不住。
白宝宁手帕拭泪,看向甄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