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昏时分收到回音。
红珊瑚魔术团由来已久,三十年前就已经创办,活动范围局限在酿光市,生意曾经红火过一阵。然而随着科技的发展,魔术不再是人们娱乐消遣的主流,经济状况每况愈下。
改变这一切的正是现任魔术团团长莉娜。
新加入魔术团的她不但自身魔术天赋过硬,同时还带来了庞大的资金支持,在网络媒体大肆曝光、堪称病毒式宣传的营销手段下一炮走红,垂暮之年的红珊瑚从此重获新生,一票难求。
很快,红珊瑚宣布巡回演出计划,涉及关都、神奥、迦勒尔多地。但这次,红珊瑚开始走小众路线,不再宣传,名声逐渐回落,消失在大众视野中。
资料下方是伊莎贝拉的话,“我还查了下莉娜的背景,很神奇。这么有名的魔术师竟然没有媒体报道她来到红珊瑚前的经历。”
“很明显,这位莉娜和她的魔术团只是个玩具,背后操纵一切的另有其人。”
伊莎贝拉确信玛瑙被卷入某些麻烦,她在最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要不我先帮你报个警?”
玛瑙当时脱不开身,一忙就拖到现在才回复。
【玛瑙】:不用。
【玛瑙】:我逃跑的本事也是过硬的。
她收起手机,看向一旁等待的女官,“您有什么事吗?”
女官是位和蔼的妇人,是站在琳恩女王身后四人中的一位,眼角生着细纹,笑容得体,“有位女士托我转达,她在城堡内的会客厅等您。”
一位女士?玛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莉娜,她询问:“头发是红色的、穿马丁靴的那位?”
女官摇头否认,但并未指明,只是道:“您见到就知道了。”
玛瑙放下些戒备,她跟随女官穿行于空旷的走廊,驻足在一扇门扉后。
女官轻敲三下,提高音量,“老夫人,玛瑙女士来了。”
回应的是一道沙哑的女声,“请进吧。”
女官转动门把手,躬身示意玛瑙走进会客厅,在夫人对面的沙发上落座。
一壶新沏的红茶很快呈在玛瑙面前的桌上,女官看出玛瑙的无措,介绍道:“刚才在外面不方便说,老夫人是现任女王艾琳的祖母,长期以来都住在罗塔街。梦幻很喜欢老夫人,经常来找老夫人玩。”
说着,她从推车上取下糖罐和淡奶,询问玛瑙喜爱何种口感的茶水。
玛瑙僵硬地报出喝奶茶常用顺口溜,“茶奶对半开,温热三分糖。”
老夫人气定神闲,“就和她一样吧。”
梦幻从老夫人的身后探出头来,一眼瞄准摆回原位的糖罐,用念力操纵揭开盖子,让方糖排着队浮在空中。
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氤氲的水汽顺着杯口攀升,红茶些许苦涩让甜味更加突出。玛瑙放下瓷杯,规规矩矩地唤道:“琳医生。”
她犹豫片刻,“老夫人?”
“嗯。”琳医生应下。
早上把玛瑙丢出家门的婆婆坐在城堡的古董沙发上,膝盖处还盖了一层厚毯,姿态闲适得如同在自己的家中。
她喝了口奶茶,顿时被腻得眉头皱起,嫌弃地让女官换了一杯原版红茶,一副很想对玛瑙骂骂咧咧但迫于身份只能故作矜持的模样。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玛瑙勾了下颈间的树之心,主动开口:“我拿到冠军奖品了。”
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双膝并拢,腰板挺直,烟绿的眼睛直直对上琳医生,“……请告诉我雷吉奇卡斯的事情吧。”
玛瑙本来打算散场后最后去一趟琳医生的家。
有人在跟踪她,大概率是红珊瑚的人。
诡异的小丑、与莉娜对战时隐藏在影子下的红眼、伊莎贝拉的调查结果和舞会时意义不明的目光……都在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这是一趟不同寻常的旅程。
如今她在明敌在暗,她不打算再借住琳医生的家,只想得到情报后尽快离开,以免给老人带来麻烦。
虽然地点不对,琳医生摇身一变成了城堡女王的祖母,参与谈话的人也多了女官与梦幻,但玛瑙的目标没变。
她双手交叠,再一次请求道:“拜托了,老夫人。”
琳医生哼了一声,“我这老太婆还会赖账不成?”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书籍交给玛瑙,头撇向一边,“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了。”
没有封面,线装的书页已然泛黄。说是书籍,也只是将几张抽象的绘图和文字从石碑上拓印下来,在空白处填上上寥寥几笔,再整合在一起。
或许城堡后花园的石碑就是根据笔记再雕刻的。
玛瑙小心地翻阅。
记叙者将雷吉奇卡斯的传说分为七个篇章,一至三章玛瑙已经在琳医生口中得知,与笔记的内容分毫不差。
如玛瑙所想,传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