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衫,衣服上的刺绣栩栩如生。
妆娘将她头发全部梳了上去,拿发包和发片给她环绕出髻,额发梳起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只两侧耳边留有龙须,额间点着一点朱砂。
鸦黑高耸的鬓发中间簪着一个掐花丝其上鹿角分枝似的金色发冠,两侧流苏唐风团簪掩鬓,行动间风姿绰约,看上去清丽端庄。
她端坐在椅子上妆娘正给她补妆,黑发如云,眉目如画,额间朱砂灼灼,清艳不可方物。
“没事,时间还有呢,而且我们最后一次彩排很顺利,没问题的。”晏溪不由安抚她。
相较于因为彩排不顺的而难免有些浮躁的其他人,晏溪倒是一如既往地心态很稳。
有些事情该出问题你拦不住,但是自己会不会出问题却是可以避免的,只要足够熟练与谨慎,便可以规避大部分担忧。
几十个商家来参加华裳九州,上百名模特,这是一年一度的汉服圈少有的盛景。
她只有做到最好才能对得起自己与请她来的花萼。
后场里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有妆娘们火急火燎的呼啸着发包卡子发饰哪去了,有穿着汉服鬓高玉颜的女生与俊朗端正的男生互相练习动作,也有四处合照念的。
许许多多的人都聚集在这一个小小的后场里,带着不同的目的,穿着不同的形制,只为了共同的信念。
晏溪闭目听着那些喧闹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在黑暗里与那些理想并肩,直到肩膀一沉。
“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清越而又温柔的嗓音响起。
她抬眼转头望去,触及是熟悉的清俊面容,他带着展脚蹼头帽,带了假发画了鬓角,露出骨相绝佳的眉骨,长眉入鬓间红色官服越发衬的他玉貌修颜,如五陵年少。
褚徽之本来想抬手摸摸她的头,但看着晏溪的高耸的发包,停了停还是选择拍了拍肩。
晏溪察觉到他的停顿,不禁忍笑,“褚徽之,你真的很爱摸我的头你知道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妆娘早已去给下一个模特补妆了,晏溪从凳子上站起来,示意他靠近,“你过来,头低下。”
褚徽之看着她跃跃欲试举起来的手,眼中闪过无奈的笑意,但还是乖乖听话靠近她弯下腰低头。
但他低下头晏溪才想起来他带了蹼头帽,她和他一样暂时也摸不了,她也不恼,想了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帅脸。
温热的触感立时贴上褚徽之的脸颊,惊的他立马抬头望她,如晏溪所愿的一般,难得有些怔神。
“你也要加油哦。”晏溪双手合掌摸了下他的脸,不过随即就放开。
只是褚徽之却觉得,她掌心里些微湿润的汗意,像是仍留在他的脸上似的,热意仍然翻涌。
“我说……”一直在一旁的周书哀怨。
“你们是不是看不到我还一直在这儿啊!!”她真的是怒了,有这么当着人面儿撒狗粮的吗。
“啊,我以为你早就走了呢。”晏溪假装才发现她还在似的,语气无辜。
“哼!花萼是上半场第八个出场的,你可别忘了。”周书抱着自己的心头爱相机奋而甩袖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她的宝贝还有点温度在了。
参加华裳九州的商家太多了,哪怕每个商家分到的时间不多,但倘若一次性都走完的话,那对买票进场的观众绝对是个煎熬。
所以就分出了上半场和下半场,中间留有给观众中场休息的时间,也让后面的模特更好的准备。
自然了,商家里有广为人知的老牌子例如花萼,那么也有初出茅庐的新牌子。
为了观赏性,也为了留存观众,毕竟还有现场直播,主办方将二者平分,均匀的混在两场里,新旧交替反倒让观众不知道下场要出来的是哪个商家。
花萼这次就排到了上半场第八,算是还不错的一个位置,现场观众和点进直播间的人兴趣犹存,记得更清楚些也说不定。
不过这大众熟知度能有多少,这最后又回到了模特的身上,人永远都是视觉感观的动物。
妆造是否合适,衣服是否好看,动作是否惊喜,这都是模特呈现出来的。
有人曾借这个舞台一夜被大众熟知,吃到了红利,但更多的,是默默无闻溅不起一点儿水花。
那么晏溪这次又会如何呢?
她不知道,花萼也不知道自己的十二个模特里能不能有人有这份好运,然后带动自家新品。
但晏溪知道,努力准备永远没错,悬浮在浪花上的愿想永远不可能存在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