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姜半月的双手沿着余奥的手臂向上,勾住他的脖子:“你骗我。”
这时,姜半月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茶几距离岛台“十万八千里”。
二人谁也没动,在手机自生自灭的一刻,姜半月十指交握在余奥的颈后:“我到底有多少胜算?”
“一半。”余奥但凡不感情用事,但凡能像姜半月一样讲道理,就能绝处逢生,“任何事在发生和结果之前,胜负的概率都是一半对一半,任何分析和预测都是多余。”
手机卷土重来地震动给人一种快马加鞭的错觉。
姜半月有预感:“我妈。”
余奥没让路。
姜半月也顾不上礼不礼貌,规不规矩了,从岛台的另一边翻走。
真是王娴娴。
不是视频,但姜半月还是做贼心虚地整了整蓬乱的头发,这才接电话:“妈,我这就到家……”
“宝贝,”王娴娴打断姜半月,“你找个人多的地方,等我去接你!”
“出什么事了?”
“咱这片儿也不知道是闹贼,还是闹鬼,就这两天,好几家丢了东西,咱厨房里的半桶油也长腿跑了。”王娴娴心急火燎,“大洋他爸带人去查监控了,闹哄哄的,我这眼皮突突跳。咱这条路上全是死角,你别自己走,你站路口等我去接你!”
“查监控?”姜半月色变:“查什么时候的监控?”
昨夜,出入大鑫建设家属区最可疑的人,非余奥莫属。
挂断王娴娴的电话,姜半月把羽绒服、围巾和手套一股脑儿抱在怀里,去换鞋:“我们家厨房怎么还丢了半桶油?不是你拿的吧?不可能是你拿的吧?”
余奥跟姜半月到门口:“是我先走的。”
“对对对,”姜半月换好鞋,“幸亏我让你先走,至少有我证明你的清白。”
证明他的清白?
证明他没有偷油的清白?
余奥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谢谢。他为姜半月打开门。姜半月的手机漏音,加上王娴娴大嗓门儿,他不用竖着耳朵也能听个大概。
“你不送我?”姜半月问他。
余奥听到了王娴娴要接姜半月:“阿姨她……”
“我让你送我下楼,碰不上我妈。”
如此一来,余奥确认了一件事——王娴娴这一通电话打断的只是姜半月用双腿把他锁在中间的姿势,没有打断姜半月的决意。他说了她有一半的胜算,她便决意“拉住”他,决意要试试看能不能以此让二人的关系走向灭亡……
真有她的,繁荣是为了走向灭亡。
等电梯时,姜半月把围巾和手套塞给余奥,穿上羽绒服。她要拿回围巾时,余奥没有交到她手上,直接为她围了上。她出于本能:“我自己来。”
“姜半月,你想速战速决吗?”
“你指什么?”
“你只是嘴上吃吃醋,我什么时候才能烦你、厌倦你?”余奥接受了姜半月的决意,“你要想速战速决,就要做个没有我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小姑娘。”
余奥今晚第二次扣留了姜半月的手套,牵着她的手上了电梯。
“手机。”姜半月左手被余奥牵着,伸了右手,“我要看你给我的备注。”
之前,余奥看了她给他的备注:余狗(君子)。
(君子)是因为当天,王娴娴说余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姜半月半信半疑地加上的。没过多久,姜半月删了。因为他不是来找她报仇的,更不是什么君子。
如今的备注只剩余狗二字。
“之前你看了我的,不给我看你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姜半月右手握了拳,“今天你要再不给我看,我可要闹了。”
余奥没推三阻四,甚至没说话,直接拿了手机给姜半月看。
她。
他给她的备注只有一个字:她。
电梯从十五楼来到七楼,过了半。
“她?”姜半月不懂就问,“什么叫她?这要是宝盖头的它,我都能理解,一个女字旁的她?”
“宝盖头的它怎么理解?”
“我禽兽不如。”
“不至于。”
“所以这个女字旁的她怎么理解?”
电梯来到二楼。
姜半月上一次来翠麓苑,还是去机场接余奥,送他回来,然后,贸贸然去一楼的法餐厅逛了一圈,才知道大堂在二楼。如今,余奥牵着她的手下电梯:“只能意会,很难言传。”
王娴娴说了要在路口等姜半月,姜半月不能磨磨蹭蹭,从电梯到大堂门口,她脚步快,脑子更快:“的确……很难言传。”
大概类似于她是他人生中唯一一个“她”。
提到“她”,没有别人,只有姜半月。
一个个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