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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

“好玩?”

“想看看你的反应。”

“我的反应是送你回家,满意吗?”

“我不是没拒绝吗?”

“我是问你满不满意。”

姜半月拽了一把帆布包:“余狗,男性的魅力不包括咄咄逼人。”

余奥没放手:“不让你模棱两可,就叫咄咄逼人?我们的关系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你言行不一。”

姜半月好言好语:“难得糊涂。”

余奥也不算厉声厉色:“我有过一次难得糊涂,够了。”

他指的是五年前。

姜半月眼看这一次不能蒙混过关,却又不能怪余奥,怪只怪自己,一不该用广告单大做文章,二不该得意忘形提什么ABB的形容词,被余奥像抓住小辫子一样抓住帆布包的背带,收不了场,脱不了身。

“你想和我做不一般的朋友?”余奥帮姜半月开个头。

姜半月眼睛一亮:“什么叫不一般?”

“不清不楚。”

“再具体说说?”

“在我没有女朋友,你也没有男朋友的前提下,我们可以有肢体接触。”

姜半月顺杆爬:“这话可是你说的……”

余奥知道姜半月的想法,以及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五年的时间,有些东西面目全非,也有些东西亘古不变。他依然是余奥,本质上依然泥足深陷,依然不是她理想中的人,给不了她理想中的生活。五年前她不要他,五年后的今天她依然不要他。

但从另一个角度,她又想要他……

小时候,她不避讳对他说“好看”二字,这里也好看,那里也好看。五年前,那一夜,她对他的夸奖从好看,到好摸,这里也好摸,那里也好摸。

余奥心中有答案,还是要问一问姜半月:“五年前,如果我没走,我们早就是这样不清不楚的朋友了?”

“就是说,”姜半月反咬一口,“你不走多好。”

余奥直截了当:“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姜半月心有不甘:“是五年前不可能?还是现在不可能?”

“以前、现在、以后,都不可能。”

“你不要装模作样。”姜半月踮了一下脚尖,“你敢说今晚,你没有对我多看两眼?你敢说你看我的时候,脑子里没一点不清不楚的画面?”

“有,”余奥供认不讳,“而且不止一点。”

姜半月有片刻的怔忡。

她没料到余奥会这么痛痛快快地承认。

他这一承认,她反倒被动了。

下一秒,她的手沿着帆布包的背带向余奥的手靠拢,三五公分的距离一下子就消灭了。“所以说……”她对着他笑,“双赢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

余奥抬手,把包和姜半月的手一同抬高,让姜半月直视他们的十指交握。他质问她:“一旦我们做了这样的朋友,有这样的肢体接触,你觉得……我还能找到女朋友吗?你还能找到男朋友吗?”

“我能。”

“我不能。”

姜半月的手一开始是包在余奥的手外面,是掌握主动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主动权被余奥夺了去,五指被他锁了住。她挣了挣:“不行就算了。”

余奥松开姜半月的手,连同帆布包的背带:“今天喝多了吗?”

“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姜半月知道余奥为什么这么问。

上一次,在“维康厚姆”的庆功宴后,在抓娃娃机前,她先说她喝多了,才抓了他的手,为的就是不认账。今晚,他堵了她的后路。喝多了吗?没喝多。

认账吗?不能不认账。

不一般的朋友?死了这条心。

当晚。

姜半月失眠了。

她是个“心大”的人,不常失眠,不管有好事、坏事发生,睡一觉都是新的一天。除非有不确定的事。比如王娴娴每年去医院复查的前一晚,她会失眠。比如今晚,她知道余奥对她是有感情的,但不确定是怎样一种感情。

凌晨三点。

姜半月给兰婧发消息:「他拒绝我了。」

兰婧有没有摸到艺术家的皮毛先不论,先有了艺术家的作息。她两秒钟就回复了姜半月:「你说了???」

姜半月:「不是表白。」

兰婧:「我知道不是表白!」

兰婧:「我又不傻!」

兰婧:「炮友嘛!」

姜半月:「……」

兰婧:「你的用词没这么露骨,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嘛!」

姜半月:「真没到这个程度。」

兰婧:「难道仅限于拉拉小手?」

姜半月:「大家单着也是单着,抱团取暖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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