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的睫毛扑闪着盖下,在他瓷白的皮肤上落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翩翩少年。
一瞬间,脑中飘过了很多关于人好看的形容词,虽然他没有看我,但我还是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恍惚听见周围老师打趣,某个人,真是人如其名,迷倒了万千少女心。
再回神,他已经站到了主席台中央,碎金般的日光穿破云层,漂浮在他发间,将他的脸庞照亮。
“我是本次的学生代表,我叫...”
声音通过话筒,扩散到我耳中,明明是非常官方的说辞,但出自他口却十分好听。
关于他的消息,甚至不用刻意打听,就会有人谈论,像空气,无孔不入,活跃在每个课间的八卦里,举手投足都引人注意。
我和Y的名字有一个重复音,wan.
班级同学刚加我微信的时候就问,你是不是喜欢Y,跟他起同一个名字。
从他口中得知,Y的英雄联盟的ID就是wan。
年少时关于Y的认识,都很模糊,他就像一个梦中情人的最佳模板。
如见日光之下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我没有接近过真实的Y,所以也谈不上喜欢。
后来我转学回到H市就读高二,换了社交圈,关于Y的事情,也逐渐没人提起,直到疫情,我在游戏中遇到了Y。
故事终于与记忆接轨。
意识到我在Y身上浪费的时间过长,我开始有意无意的跟Y透露我曾经在B市生活过的事情,杜撰我心里仰慕过那个光彩夺目的万学神的故事。
是不是只要是现实人物就可以离Y近一点,就可以打破那个临界值。
对此,Y的反应可以称得上平淡,好像我口中的万学神跟他不是同一个人。
正当我要说不下去时,他问了我一句:“喜欢他什么?”
我说:“喜欢他闪闪发光,长得帅!”
Y轻嗤:“人怎么可能闪闪发光。”
我反驳道:“人是可以闪闪发光的!”
这话我自己都不信,人怎么可能闪闪发光呢,就算是年少时的Y也不会发光。
我轻声说:“我当时还给他写了三封很长的信呢...”
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可能人撒谎的时候是会紧张的。
Y没说话。
我努力提取着关于同桌的模糊记忆,尝试代入她的角色。
“可能他根本没看吧,我都没他好友,每次都是发邮箱给他的,他也不知道我是谁,当时年纪小写的很烂,还喜欢写很长,估计他也不会看...”
一向不打断人的Y忽然道:“看了。”
哗啦啦——脑海里,那本摇摇欲坠的书页脱胶了,排列整齐的纸张飞散一地。
我没想到Y会直接承认,更没想到Y会看信。
我静默了一秒,仍凭心脏狂跳:“什么?”
“我说,我看了。”Y的声音缓慢而又清晰。
心跳地更快了。
旧手机里在手里飞快滑动,我试图翻阅聊天记录找到关于信的蛛丝马迹,就像溺水者的垂死挣扎,但心里知道根本找不到的。
我根本就没看过这三封信,也没问过同桌写了什么,怎么可能凭空找到关于信的消息。
Y问:“不是很喜欢我吗?”
“不是,很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吗?奥数竞赛的小妹妹?”话末的那个特别的称呼被刻意放缓,带着丝笑意,浅浅得落在我的耳中,十分撩人。
“什么小妹妹,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不满的说道,其实是对Y的这句小妹妹吃醋了。
Y轻笑了声,说“好,是该正式点的。”
“你好,意料之外的意外,我是万千。”他应该是笑着说的,莫名有种被撩的错觉。
我轻哼了声,对着Y的话挑刺:“意料之外的意外?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会说话,是不是男生都对暗恋自己很久的女生没抵抗力?几封信记了这么久?这么多给你送信的女生,你每封信都看吗?”
心里的嫉妒像是藤蔓般滋长。
Y说“我一般不收女生的信。应该说,很早就不收了。只是刚好看到,你,前前后后寄了三封,所以印象还算深刻。”
“我没想到你会看信。其实具体写了什么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你看了,我很高兴。”话越到后面声音越轻,记忆里面容模糊的同桌突然清晰起来了。
应该说,她很高兴,会比我现在虚伪的‘高兴’高兴一百倍。
Y忽然不说话了,我的心一紧。
“该说高兴的是我。”Y的声音适时响起,消除了我的不安。
他像是在回忆,说得很慢:“收到第一封信的时候是我还在上初中,信上说看了我的比赛对奥数产生了兴趣,要向我学习;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