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之后,除了遇难的村民,还有别的人见过狼妖吗?”沈昭寒快步追上村长,问。
“没有,那畜生只有晚上才出来,可村民们晚上都不敢出门,所以没人见过它。”村长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下可就难办了,沈昭寒蹙起眉,心想若是没人知道狼妖的踪迹,那他们该去哪里蹲守这家伙?
知道师父正在烦心什么事情,于是裴望上前一步:“师父,徒儿或许有办法能抓到他。”
四人齐齐看向裴望,等待下文。
“您还记得十里坡外边那片树林里,那两个属于李道全和他妻子的墓吗?”
让裴望这么一提醒,沈昭寒想起来心里的疑惑是什么了,她又扭头问村长:“那墓是村子里的人给李道全夫妻安排的吗?”
“不,并不是,”村长摇头,“我们十里坡的人几乎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死后也基本上是葬在一处的。原本李道全和张喜翠也像之前的人一样,葬在东边的那座山上。”
顺着村长手指的方向,沈昭寒果然看见那座山上立着大大小小好多墓碑。
“不过那畜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挖了两人的墓,把他们一起挪到了西边的树林里,”村长皱着眉,“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畜生啊!李道全老俩口生前把它当亲儿子养,可他呢?死了都不让他俩安生。”
说完后,村长忽然像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凑到沈昭寒身前:“仙长,据说那妖怪每天都会去给李道全和张喜翠烧纸,或许你们可以去那里看一看,说不定能碰上它呢!”
他不知道狼妖身在何处,因此也不敢将这种能透露他踪迹的话大声宣扬出来。万一那妖孽就躲在他周围,等着找到机会报复他可怎么办?
送走村长以后,沈昭寒关上门,准备听弟子们商量今晚的计划。
“这十里坡里面不光有吃人的狼妖,还有绑架了裴从愿的魔族,”齐羽苦大仇深地说,“依我看,这狼妖会不会和郭永一样,背后有魔族做帮衬?”
“可魔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元蓁百思不得其解,看向一旁的沈昭寒。
被元蓁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沈昭寒摇摇头:“宗门内也还没有想明白魔族真正的目的,毕竟至今我还没有和霁涟正面交手过。”
不知为何,提起这个名字时,齐羽忽然坐直了一些。元蓁还注意到,他那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如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等魔族露出马脚。”裴望说。
“不错,至于狼妖和魔族之间有没有关联,也要等到抓住那只妖孽才能问清楚了。”沈昭寒点头。
众人一拍即合,决定立马去李道全和张喜翠的墓边再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这狼妖倒是会选地方,就这么随便把养了它五年的人随处安葬,竟然也不讲究个风水。”元蓁停在两座坟墓旁,无奈地摇摇头。
齐羽上前道:“自然不能指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妖怪来研究这些了。”
说着,他半蹲下来,仔细观察那两座墓碑上刻地歪歪扭扭的字。
狼妖不懂风水,自然也没什么讲究。就连墓碑也像是路边随处找的两块木板,甚至都没有打磨一下,就这么摆在了李道全和张喜翠的墓前。
“先父李道全,先母张喜翠......”裴望念出上面那几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字”的东西,“他把李道全和张喜翠真的当成了自己的父母。”
“那我们是不是还得夸他一句重情重义,是个大孝子?”齐羽嗤笑一声,“一个不懂情不懂义的妖怪,它能明白什么?说不定哪一天它就妖性大发,将‘父母’一并给吞进肚子里。”
齐羽说话一向如此,除了对元蓁和沈昭寒会和颜悦色温声细语之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遭受过他的冷嘲热讽,尤其是一路同行的裴望,两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嘴仗。
这厢裴望还想回怼,却被沈昭寒拉了回去:“至少说明,这只狼妖很看重他的‘父母’,说不定今晚果真能在这里等到他,我们不如先布下阵法,等着瓮中捉鳖。”
“是,师父,”裴望很快答话,又扭头看向齐羽,“不如再将你那连苏婉都抓不住的阵法展示一下,看看这次能不能一雪前耻,抓住狼妖?”
一听这话,齐羽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用剑柄指着裴望的鼻子:“裴从愿,你可别忘了当初被苏婉反向附身,睡了一晚上都醒不过来的人是谁?”
“若没有我提供线索,又如何能捉得住苏婉?就凭你那匹夫一样的脑子吗?”裴望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我匹夫?你个连剑都快抓不住的小白脸又好到哪去?真不知道你哪来的本事能成为沈堂主的徒弟。”齐羽嘴上也不饶人。
沈昭寒:“......”
元蓁:“......”
眼看着两人的话题逐渐演变为人身攻击,这边沈昭寒拉着元蓁走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