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群?
符煣煊则想的是,这一餐结束后,她可以抱着文此乐的手机看个过瘾,不必要现在凑这个热闹,不过她怕她一退,另外二人不好意思,跟着也退。
而谢京衔想,这个知识点是什么时候讲的来着?最早应该是初二?初二上吧?老师在课堂上跟他们分享了这个故事,他记得清楚,课本上写着一九一四年六月二十八日,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被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刺杀的事件,这个事件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
老师讲的不算很细,仅仅带着学生们快速浏览一遍,后来上了高中,因为这个不考了,不是重点,所以高中历史老师讲都没讲。也有可能别的高中老师会再过一遍,反正他没有从历史老师嘴里听到过第二遍。
此刻再从文此乐嘴里出来,一切娓娓道来,仿佛一切都变得生动,好像在记忆、在眼前重新走过,发生一遍。不仅是一九一四年的萨拉热窝,还有几年前他在课堂上听讲,头顶风扇哐当响,窗外蓝天白云,飞过一群鸟,他看着历史书上的车,这辆车……还是文此乐拍绿皮吉普要清晰鲜艳许多。……废话。
旁人有人经过,瞧他们四个人头围在一块儿,好不热闹的样子,想要加入,结果凑近一块,看、看图说故事的游戏?
“后来斐迪南大公和他妻子去了市政厅。”
文此乐退出街道的相片,一堆相片缩小至正方形,她上下滑动了几下,找到一条马路的照片。
“这辆车停留的这条街出来,过去就是市政厅。”
“后来他们从市政厅出来。斐迪南大公就想,咦,我应该去看看那些为我受伤的警员们。”
她食指扫动着屏幕,滑下一张照片,回到绿皮吉普上。
“于是斐迪南大公做了一个改变二十世纪的决定。他决定要去医院看看这些为他受伤的警员们。”
“但是他的司机也是初来乍到嘛,并不熟悉萨拉热窝的街道,然后,对,他们就在街上迷路了。”
“然后,就刚好,就是这里,这条街道上。”文此乐在相片中的绿皮吉普上轻叩两下。
“斐迪南大公的司机就把车停在了这里,正好人群中,那五个要杀他的青年之一,普林西普,就站在附近。”
她轻点着屏幕滑下一张相片,“据说当时普林西普就站在这里,”相片中,大约在车的后方有一对脚印,被后世的人刻印在此处。
“普林西普看到斐迪南大公出现,立马拿起手.枪,并对准他。”
“砰砰两声。斐迪南大公没了。”
“于是就拉开了一战的序幕,改变了全世界。”
寥寥几句,故事的序幕拉开,于他们而言是故事会短暂地结束。
除了文此乐,围在小桌子边上的另外三人肃然起敬,身体后仰,倚回靠背。
四下依然闹闹哄哄,人声鼎沸,而这一桌再度陷入死寂。
林子显花了一点时间,吸收完这个真实发生的故事,然后才问出为什么她讲的和课本上有出入,他记得这位奥匈王储是在桥上被刺杀的,难道是他记错了?
“可能?这条路对面就是课本上的桥,现在被称为拉丁桥,其实在当时是以那个刺杀的青年名字命名的,因为当时这个青年在他们眼里是英雄嘛。”
“这就是旅行和实地的魅力嘛。”符煣煊说。
当文此乐站在桥上,与序幕对视,那种冲击感是非常震撼且强烈的,就像撕开书本走进历史,新的记忆覆盖与重叠旧的记忆,那一刹那她的心仿佛被瀑布淋,不由地屏气敛息,肃然起敬。
现在说起尤以平静,实际上那时的她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当晚做梦内容都是哀鸿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