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妩颖感受到顾承羲指尖的那股力量,不住将头埋在顾承羲的胸膛。
她只要稍稍一抬头,便能看到顾承曦的喉结和下巴,连同脖颈间那一点点雪白的皮肤也看个明明白白。
顾承羲很高,所以梁妩颖能感受到自己和地面的距离,也能听到鹅卵石在地面被踩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而此刻,如此近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顾承曦的体温和呼吸。他走的很稳当,像是一个匀速温润的行辇,将她稳稳托起,手臂收紧动作轻柔却也有一种喷.薄而出的力量感。
顾承曦身材看着似乎单薄瘦弱,实则十分匀称,肩膀很宽胸膛紧实。
饶是梁妩颖这等看过美男无数的女子,与他亲密接触也默默羞红了脸颊。
顾承曦又何尝不备受熬煎。
亲密接触致使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梁妩颖滚烫的呼吸在他的皮肤上一下又一下地撩拨他紧绷的神经。
他的脑中不断回想起梁妩颖贴在他耳边说的话。
他方寸大乱,青筋暴起。不敢再奢求那种触.碰,会让他失去理智。
是以,只好在鹅卵石消失的小路尽头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我…… ”他支支吾吾,不知该作何解释。
“我懂了,我懂了。 ”梁妩颖表情舒展,做大悟状,说完便自己走了。
顾承曦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肖义和洛子宸紧随二人之后,相视一眼忍笑不禁。
*
席间,梁妩颖和顾承羲一行人与铜泉县城西的富商分列两旁。
钱玉虎将梁妩颖等人引荐于富商们,做起了活络气氛极力劝酒的合格东家。
“诸位到府上,真乃令鄙府蓬荜生辉。今日能与各位同饮,更是钱某的荣幸。钱某先干为敬。”钱玉虎说完,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梁妩颖端坐其间,静观其变。
城西真是卧虎藏龙,除去钱玉虎竟还有不少家底颇厚的豪商。
“大人,我敬您。”一名富商突然从席间起身走到顾承羲面前道:“听钱员外说,你们是朝廷派来赈灾的官员。在下代铜泉县受灾的百姓谢过大人。”
顾承羲举杯谦逊道:“陛下体恤百姓,我等不过是忠君之事。”
“是是是。”那商人笑笑道:“不知大人贵姓?”
梁妩颖在一旁看着,以穿着推断那人应是做绸缎布匹生意的商人。
在听到那商人发问后,梁妩颖和肖义等人都将眼神聚焦到了顾承羲身上。
在余光中,她看到钱玉虎也不例外地盯着顾承羲的回答。
不光是他,所有富商似乎对顾承羲的身份很感兴趣,眼神齐刷刷地看向这边。
梁妩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席间气氛也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在下免贵,姓谢,单字为容。”顾承羲说完,漫不经心地将修长的手指扶在白瓷酒杯上,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那商人尴尬杵在原地道:“原来是谢大人。在下铜泉城西锦绣布庄陈远陪饮一杯。”
他察言观色后亦将酒一饮而尽,识趣地不去招惹他。
陈远?陈永不会是有兄弟吧。
梁妩颖心里闪过一种大胆的猜测──铜泉县不仅有官匪勾结,还有商匪勾结。
钱玉虎则嘿嘿一笑,缓和气氛道:“来来来,大家举杯共饮。”
梁妩颖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她向来不喜欢酒味。
“钱某敬姑娘一杯。不知姑娘芳名几何?”钱玉虎似是对梁妩颖贼心不死,端着酒杯走到她身边。
梁妩颖正在分心,被突如其来递过来的酒杯吓了一跳。
顾承羲看透了她的窘迫,动作利索地起身,三两步到了梁妩颖身边。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道:“内子不胜酒力,这杯酒还是由谢某敬员外。”
钱玉虎面露不悦,生气地说:“昨日也没听谢兄说起此事,钱某还以为你们二人是兄妹呢。”
所有人看向这边。似乎对此事也很是好奇。
梁妩颖在庆幸顾承曦替他解困的同时,更是一头雾水。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顾承羲这几日来的各种表现都格外怪异。
虽说这是为了保护她的身份,同时也替她挡酒。
“娘子昨日不过是与我闹了点小别扭,正在气头上,所以才不理我。”顾承羲说完,转而注视梁妩颖的眼睛一本正经说道:“娘子,我不是不让你吃螃蟹,只是螃蟹乃是大寒之物。多吃对你身体不好。”
梁妩颖本来没什么心思陪顾承羲演戏,打算敷衍一通搪塞过去。
但在她听到螃蟹的一瞬间,便想到了以前公孙太后以她肠胃不好为由不让她多吃螃蟹。
她亦是孩子,贪嘴也是在所难免。一天夜里偷吃了好些只螃蟹后腹痛难忍上吐下泻,然后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