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啊!!”
花正幽手足无措,忙收了刀过来扶起最前面的一位老婆婆:“诸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我当不得大家如此大礼啊!”
等人起来了,她方转头看向地上的女尸:“店家可在?”
店家慌忙挤过人群:“恩人,老朽在此。”
“你家儿媳已经尸变,最好还是架柴烧了吧。”花正幽保持着汉子的声音,建议道。
“好、好!”店家点头如捣蒜,几个村民出了柴火,就地把女尸烧了个干干净净。
花正幽则搜寻着女尸流下的血液,一经发现,即刻挥出一道水流净化。
水有清净去秽之效,她发出的水流还融合了太阴月华,很快就清洗干净了这片土地。回到脚店后又清理了一遍,待空气完全清新了,花正幽方躺会床上,继续修炼去了。
不多时,被吓跑的客人们听村民说女尸已经被消灭了,就陆陆续续的回到脚店,各自缩回房间睡觉去了。
和花正幽一间房的汉子们则是兴奋不已,劫后余生的喜悦,对恩人的感激,折磨得他们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又生怕吵醒了花正幽,还刻意地放轻了动作。
能清楚感知到一切的花正幽:兄弟,大可不必。
她就这样修炼到次日清晨,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
朝霞迎日,晨露未晞之际,行商们赶好马匹,胡乱吃了一顿早饭后,走来邀请花正幽与他们同行:“恩人既然要一同前往安南县城,咱们不妨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花正幽本不欲多事,但转念一想,他们这些行商走南闯北多年,说不定能搞到一份详细点的地图,便欣然应允:“也好。”
她分到了一匹马,与这些汉子们并肩同骑,说说笑笑了一路,成功弄明白了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当今乃大虞朝,皇家姓武,本国疆域辽阔,幅员数万里,百姓千万万人,外围国度如恒河沙数,周边贸易频繁,这些汉子就是奔波在出口外贸路上行商中的一支。
进了安南县城,他们便分道扬镳了,临走前还赠了花正幽三百两银子并一张大虞朝的地图、几把兵器,以作答谢。
花正幽笑眯眯的收下,掉头走进县城的几家成衣铺子,分批次卖掉了神婆的衣服和一些积年的绫罗绸缎,又得了六十多两,然后便租了个小院子,暂且在此住下,方便采买。
顾及自个儿还在蛰伏期,花正幽去瓷器店淘换了一批粗陶瓷器,在木匠铺子买了一批竹子家具命他们送来自己租的院子,接着便囤货去了。
第一站,粮油铺子,花正幽对着伙计张口就道:“我要两石白米,两石白面,一瓦瓮茶籽油,各色豆类各来一斗,三斗绿豆面,一斗荞麦面,一斗豌豆面,一斗高粱面……”
她一口气说了不下十来种米面豆类,害得伙计以为她是来砸场子的,挥手就要赶她出去。
花正幽从怀里掏出一锭一两的银子:“这是定金。请将东西送到黄葛胡同的小院子,有桂树的那家就是。”
伙计立即眉开眼笑,接过银子:“好的,客官。”
花正幽去了绸缎庄,身上的粗麻布衣实在磨皮,她穿着难受,便挑了一些浅色的绫布棉布,接着又去成衣铺子定做睡衣、里衣、褥子和被子、棉袄、帐子。
不是她不想自己做,只是她的手艺着实一般,照记忆提供一些衣服样式还行,真要动手还是免了。
与其费这功夫,不如去修炼一天,更划得来些。
她又找了县城最有名的银匠铺子,递上青缃连夜画的首饰图纸和器具图纸,留下银砖和定金,请他们以最快速度打好。
再去一趟杂货铺,给自己的日常用品升个级换个代,花正幽又和肉贩、菜贩及卖水果的货郎约定好,同样在明日上午送来当季鲜货,最后去了县城上最好的香料铺子与药铺、铁匠铺子。
香料铺子中,花正幽专点上好的买,一买就是好几斤,龙脑、檀香、麝香、沉香、茅香,但凡叫得上名号的,林林总总买了几十样,荷包里刚得的三百六十多两银子便去了大半,倒把掌柜乐得见牙不见眼,不仅亲自送她出门,还招呼她下次再来。
在铁匠铺子里,她买了几把菜刀并几块铜铁矿石,实践一下自己的炼器技术,随后便去逛街了。
行走在县城的大街上,花正幽嘴里叼着一根麦芽糖,在一个馄饨摊子上等肉馄饨,抽空打量了下四周行人。
史鲁镇看着是个镇子,实则在商道上,其繁荣程度比之落后点的县城也不差。地方上少民多,汉民寡,从服饰上看,少民们和前世的苗侗黎三族相差无几,她根本看不出这大虞朝有甚风俗。
这下进了城,汉民一下子多了起来,她仔细看了看,其衣饰与唐宋年代别无二致,但日常科技却已快进到明清时期。
听说这里头少不了儒释道三家的推动,花正幽喝了一口鲜香的馄饨汤,面无表情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