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亦是迟疑了许久才告诉她,她叫清儿。
宴瑶裳面色难看,什么青儿绿儿的,莫不是养在屋里的通房侍婢,因着几分姿色勾引了玉沉渊,想爬上去做女主人。
“你抬起头来!”
宴瑶裳命令道。
叶清眠惴惴不安地抬起脸,眼却是垂着,没敢与她对视。
眼前这张香娇玉嫩的脸逐渐清晰,半含清泪,气若幽兰,果然惹人怜爱。
桌面顿时被拍出声响,宴瑶裳怒目圆睁,她更加确信,眼前这人就是靠姿色蛊惑玉沉渊的。
手中的罗帕下意识便朝叶清眠脸上砸去。
“你这胆大包天的贱人!竟敢使龌龊手段勾引渊哥哥!”
宴瑶裳气急愤恨,她倾心多年都没得到的人,竟让个卑贱的皮色货勾了去。
“你可知他正值父皇器重,此时断不可有丝毫不利他的流言传出,若让旁人知晓了他尚未娶妻便养了你个狐媚东西,他的青云路,也就到了头了!”
叶清眠觉得她冤枉了自己,便忍不住解释道。
“你误会了,我没有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不会让他被人伤害的。”
看着她无辜受冤的模样,宴瑶裳只觉得刺眼。
“哼,别跟我装,今日便给你两条路,要么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去,从此不在玉京城出现,要么,本公主让人将你绑了,丢到军营做军妓,这辈子别想出来。”
感觉到这人极大的恶意,叶清眠十分不解,自己从未得罪过她。
“为何?我一直便住在这府中……况且我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她果然是赖上玉沉渊,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宴瑶裳冷嗤一声,可山鸡就是山鸡,一辈子也只配活在泥地里。
她瞅着眼前这张娇艳的脸,淡淡道。
“我今日便告诉你为何,因为我已然让父皇为我和渊哥哥赐婚,皇命不可违,我会嫁给渊哥哥,做他唯一的嫡妻,驸马不可纳妾,我也不会容你留在他身边,你若执意不走,待我们成婚,等着你的,便是死路一条。”
听完她的话,叶清眠逐渐凝起眉头。
成婚,他们要成婚。
脑中不断回荡着这两句话,对于成婚她不甚明了,可她看过戏本,上面都写两情相悦的人便会成婚,会日久天长地生活在一起。
那他们,也是两情相悦的吗?
可在叶清眠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和玉沉渊在一起相处的画面,他们天天见面,一起用饭,一起坐在一个案前,他会抱她,会陪她睡觉,会对她笑。
难道他们不能日久天长地生活在一起吗,他会和别人成婚,然后不要她吗?
想着想着眼眶都湿润了。
过了半晌,叶清眠又努力忍着眼泪摇摇头。
她不能被这个人的一面之词给误导了,她尚且没听到玉沉渊的态度呢,万一这个人是来骗她的。
叶清眠坚定地看向宴瑶裳,语气虽有些哽咽却没有迟疑。
“你胡说,公子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倘若真是如此,她也要听玉沉渊亲口告诉她。
可换来的却是宴瑶裳更加讽刺的嘲笑,她斜挑着眉梢,鄙夷地扫视着叶清眠,红唇微启。
“你当自己是什么?这样的大事他岂会告知你这种低贱的东西。”
她的话语着实伤人,叶清眠倔强地抹掉泪水,依旧不动摇。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我只听公子说。”
“不走是吧,行啊。”
宴瑶裳嫌恶地瞪了她一眼。
“本公主今日便大发慈悲,差人将你送去南境的军营。”
话音刚落,那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便又朝叶清眠过来了,知晓他们力气极大,若是被擒住是断然挣脱不开的。
叶清眠当下便慌了神,起身便想逃跑,却还是逃不过被死死遏制。
推搡间,她抱着的桃花枝落到了地上,被人踩得花瓣污浊,枝叶尽断。
泪水一下便涌了上来,再也忍不住哭喊出声。
“我不要,我不走!”
“我要等公子回来!”
院中除了不知踪影的鹏九,大都在各司其职,没人注意正厅这边,可若放任她继续喊,难免惹眼,宴瑶裳也怕会生变故,随即下令。
“把她嘴给我堵上!”
口中骤然被塞了厚厚的布条,侍卫还为了防止叶清眠挣扎,用麻绳将她的手脚一并捆了,找了只箱子将她塞在其中,径直往府中大门将人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