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有宣帝撑着,两人谁也不服谁。
宣帝这人虽然是个昏君,但对自己母后确实孝顺。平常大大小小的事情但凡是太后给了指使,他就没有不从的。
气氛一时间僵在这里。
“都怪你!——”
突然,萧嫣赤着脚从后殿里跑出来,她叫嚎着冲向萧婵,扑上去就打了她两耳光。
萧婵故意不备,被她打倒在地后,捂着脸无声落泪,也不反抗。
“诶呀!快来人把公主拉走!诶呀!”太后惊地站起身,慌忙叫人来拉架。
萧嫣如同走火入魔般,疯打萧婵,两三侍女上来都差点拉不住。
“都是你害我!——”
“呜呜呜呜——”
太后看着跪坐在地上发混的萧嫣头疼不已:“你看看你还有几分公主的样子!好一个混帐啊!”
萧嫣被侍女拉着,此刻怒气上头的她根本不顾其他,红着眼眶抬头直视太后:“你偏心!明明就是她欺负我!你怎么不罚她!我没有你这样的祖母!呜呜…”
“孽障!孽障!”太后听着这话,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太后要让人教训萧嫣,赵贵妃忙着护女儿,宣帝忙着护自己的爱妃,只有萧婵默默坐起身欣赏着如跳蚤般的几人。
本来嘛,只想着让人给萧嫣传个话让她出来闹一闹,没想到闹得这么厉害,真是天助也。
“皇后娘娘驾到——”
殿外传来侍从的通报声。
皇后衣冠整齐,妆容完好,好像早就知道今日会有这场面,故意装扮,她神态自若,缓缓走进大殿。
“儿臣问母后安,问皇上安。”
刚才还在喧闹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赵贵妃更是立马开始整理仪容,擦干眼泪仰头看她。
萧婵也收起小心思,站起身扶着太后坐下。
太后缓了一下:“你来了啊,来人快赐座。”
侍女们把座塌放在了太后身侧,正巧面对着跪地耍浑的萧嫣。
皇后安然落座,她的目光越过萧婵,看向太后,面上微笑淡淡,宛如观音:“这是怎么了,气大伤身,母后何须跟孩子们置气。”
赵贵妃不顾皇帝暗阻,执意站出来:“皇后娘娘不知,昭阳公主可是好生厉害,拿毒衣加害我儿,如今三言两语,连责罚都不能了。”
“哦?”皇后轻睨她一眼,然后转头问萧婵:“是你做的吗?”
萧婵又直直朝她跪下:“回母后,儿臣从未做过这种伤害手足之事。”
才怪。
得了答复,皇后又把目光转向跪坐在地上的萧嫣:“昭仁你说,昭阳是如何加害于你的。”
她声音不大,但却让人威慑力十足,让人不寒而栗。
萧嫣此刻也冷静许多,沉下心一想,这舞衣是自己抢过来的,要真算起来,只能是她自作自受。
“姐姐好算计,恐怕早就知道这舞衣是何物所染,这才故意让给我的。”
皇后轻笑:“让给你?”
萧婵声音带着哭腔:“母后明鉴,那衣服是儿臣收藏于制衣司的,妹妹突然抢了过去,儿臣又岂能未卜先知,加害妹妹。”
“萧婵!”眼看说不过她,萧嫣挣扎着,简直要气炸了。
“放肆!”太后厉声呵斥:“直呼长姐名讳,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赵贵妃你看看,你将公主都教养成什么了!哀家应该先治你的罪。”
“皇祖母!”萧嫣平常娇纵惯了,吃不得一点亏,受不得一点气。现在栽了这么大一个坑,安能咽下去。
太后见不得她如此行径,那是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她。
萧婵此时出来破局:“母后,儿臣自做惩罚,愿离宫修行祈福,直至妹妹痊愈。”
皇后淡然一笑:“你既如此想,也算惦念手足,本宫准了。”
“皇后且慢!”赵贵妃出声阻止,她向前几步挡在萧嫣身前,气势汹汹地看着皇后。
“娘娘这处罚未免太轻了些,倒显得娘娘徇私枉痹,独疼亲生孩儿,苛待庶女!”
若是刚刚她还可以忍下来,此刻却是万万不能了,她誓要与皇后争个高低出来,为萧嫣,更为她自己挣这一口气。
皇后笑意渐无,幽深地眼眸让人拿捏不住她的心思。宣帝见两人剑拔弩张,向后几步走,默默退出了这没有硝烟地战争。
“那赵贵妃想怎样,说出来让本宫听听。”
“臣妾所求非常简单,让昭阳公主也受这一遭,体会我儿伤身之痛。”
萧婵看向她目光冰冷,语气不善:“婵儿没错,是妹妹故意争夺,这也要让我来负责吗!”
“昭阳。”皇后垂眸,出声警告。
“儿臣逾矩了,赵娘娘见谅。”萧婵低头,尽力控制住自己将要发狂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