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身上,她们难得气氛和平,倒显出几分温情之色。
入夜——
承恩殿此刻乱作一团,侍女端着一盆又一盆水进出殿内外,赵贵妃在大殿里急得来回踱步。
“娘娘,御医来了!”门口,素梅拘着头发花白的老御医匆匆跑来。
“大人快救命啊!”赵贵妃神色焦急,眼看就要哭出来。
老御医一路狂奔,此刻背着药箱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娘娘先…同我说一下…说一下公主的症状吧…”
“嫣儿不知道是怎么了,回来时还好好的,这才用过晚膳,准备洗漱,全身上下忽然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泡,这手上胳膊上,还有嘴边上都是啊!”
老御医看她太过激动,连忙出声安慰:“娘娘先冷静冷静,我先进去看看公主。”
“欸!大人快些救命!”赵贵妃已经急哭了,素梅扶着她才站稳。
进到内殿,五六个侍女挤在床边,其中两个死死按住萧嫣不让她乱抓乱挠,剩下的不断拓湿毛巾,给萧嫣擦拭着身体解痒。
“放开我!呜呜呜…”
“好痒呜呜呜…”
“我要母妃,我要母妃…”
萧嫣在床上痒的扑腾,又哭又喊。
老御医见此情形连忙蹲在床边,查看其症状。
赵贵妃也跟了上来,看着床上难受的萧嫣心疼不已。
老御医把着脉询问:“公主近日可吃了什么?可有相克之物?”
采羞在旁边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今日除了晚膳公主也未曾吃过什么特别的啊!”
“那有没有接触什么花粉,树叶?”
采羞又仔细想了想,立马摇头否定:“那更没有了,公主今日除了祭场连花园都没有逛过。”
赵贵妃急得不行,厉声呵斥:“什么都没有!你在仔细想想,你怎么照看公主的!”
采羞欲哭无泪:“娘娘真的只有这些了!”
赵贵妃也是气急无奈。
“不对…”采羞忽然像是想到什么。
赵贵妃立刻紧张:“说!”
“今…今日,昭阳公主来看过公主,还…还带着杏仁酪,奴婢那会子正好奉公主的令出去拿首饰,回来的时候昭阳公主已经走了…”
赵贵妃顿时眼前一黑。
老御医又接着问:“可有留下的碗筷?”
采羞摇头:“空碗筷已经被昭阳公主撤走了。”
赵贵妃镇住心神:“还请大人看看是不是中毒了?”
老御医把完了脉:“我看不像,这像是出了什么疹子引起的水泡,公主可是不能食杏仁?”
“之前嫣儿也常吃杏仁酪,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
老御医开始愁容满面,按理说这症状应该有个由头,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出水泡。
赵贵妃此刻也是明了于心,她深吸一口气,冲出内殿。
“本宫要见皇上!——”
承恩正殿。
宣帝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赵贵妃此时正趴在他膝头,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大厅里,萧婵跪在地上,她穿着单薄的里衣,简单以银簪束发。
宣帝越看越气,抄起手边茶盏就朝萧婵头顶砸去。
“混账东西!居然给你妹妹下毒!”
滚烫的茶水顺着头发滴落在身上,萧婵手捂着额头,抬眼冷冷的看着宣帝:“儿臣没有,父皇明鉴…”
“你没有!嫣儿全身起水泡,你送去的杏仁酪里面到底加了什么!给朕从实招来!”宣帝气急,指着她的手指头都在发抖。
萧婵冷笑一声:“父皇,那杏仁酪儿臣也吃了,说话做事要讲证据,毒害亲妹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儿臣担当不起啊…”
看她这般桀骜,宣帝更加气不过,又将手中佛珠砸向她:“混账东西,你个孽障,你还敢狡辩,还给朕要证据!嫣儿就是证据!今日你若是不承认,朕这做父亲的就打死你一了百了!”
萧婵抬起头‘凄哀’地看着他:“父皇,儿臣也是您的孩子,您难道只听信赵娘娘一面之词吗?那碗杏仁酪是让侍女在我和皇妹两人在场的时候验的毒,众目睽睽之下,儿臣如何下毒?”
“……”
宣帝似乎被这番话说动了些。
赵贵妃见情况对自己不利,立刻坐起身向宣帝哭诉:“皇上!嫣儿天性单纯不设防,焉知是不是她在碗里下了什么不易发现的药。”
“父皇…”
“皇上明鉴啊…”赵贵妃的赶紧哭着打断她。
“咱们的嫣儿还生死未卜,全身溃烂,肯定是她觉得嫣儿比舞胜过了她才如此加害,她年幼的时候就狠心的虐杀过兔子您忘了吗!”
刚才略微有些心软的宣帝顿时激灵一下,他这个女儿心狠的程度丝毫不亚于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