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东西,昭和公主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俞茗衣再看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也不想和她计较。虽说舅舅是在赵少卿手下做事,她相信赵泽的为人。可就算舅舅什么都不跟她说,每天晚上看见舅舅下值回来后的疲惫不悦,便知道肯定是有人在官场上为难他,毕竟寺丞比舅舅的官阶要高两级。
俞茗衣和舅母上了马车,舅母才说:“她是张寺丞的女儿,名唤张莺,是赵泽的表妹,自小便于公主交好,以后见到她离她远点就是了。”
俞茗衣郑重的点了点头。她突然想月丫了,自从来到定城,别说交到朋友,就连门都很少出去,也不知道她最近怎样了。
很快轿子便停在了宫门,俞茗衣下了轿子,入眼便是鲜红的紫檀木雕刻着一龙一凤蜿蜒在大门两旁,一道道白墙,约两米高。
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心中感叹不愧是皇宫,可仔细瞧去,却又觉得有点压抑。
她想起那天见过的那个面容尽毁的妇人,看上去富丽堂皇的地方,连宫人都可以为了心中的一点爱慕做出杀人放火的事。
她们的马车较其它马车要走的慢一些,因此她们到宫门的时候已经是最末了,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随着前面的众位女眷走了进去。
今日设宴的地方在是一处临水的轩榭建筑,面向皇宫的正殿东向,十分的开阔,假山周边池塘里的荷叶下有几簇鲤鱼在活泼的游动着。
等会先吃完宴席,便能看到从水榭前经过的舟船,舟船上会有各种杂耍、曲艺的表演。
俞茗衣和俞金氏在女眷那一块,最上首是皇上,皇上神光炯炯,似是颇为满意今天的布置。周皇后的座位在皇上的右下侧一点,公主则坐在周皇后的身旁。其次是其它皇子侯爵。各位官员和女眷在下面男女分席而坐。
太子端坐在皇上左侧首,头发被一根发簪高高束起,身着黑色镶金边袍子,眉目如画,仅是坐在那里,也给人一种高贵清华的感觉。哪怕在这一众潇洒英俊的男子中也很是出色。
果然,俞茗衣便看到周围有些脸色微红的女子以极小的声音道:“听说太子至今都没有立太子妃,连侧妃都没有呢。”
另一个女子说:“可是我听说,皇后早就给太子赐了好几个貌美的女子,我听母亲说,太子把她们安置在褚芳阁里面的。”
那第一个女子似是有点惊讶,却也没再说话,大着胆子悄悄看了太子一眼便低下了头,面色绯红一片。
俞茗衣离她们很近,那几个女子声音虽然极小,言语神情却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她耳朵里,想不听见都不行。
她没有去看太子,心中想道,她们定是被那皮囊迷惑了吧,但凡见过太子咄咄逼人的样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
储云宴看似只静静的端坐在那里品茶,偶尔回答几句父皇母后的话,实则观察着宴席上的一举一动。
他一开始便注意到了俞茗衣,她今日穿了一件十分朴素的衣服,看上去很是谨慎的坐在在俞金氏身边。
只见她一直微头低着小口嚼着桌前的精细糕点,不怎么言语,因为她们的位置在女眷最靠后的地方,不用心看很难注意到她。
昭和公主坐在周皇后的身边,先是看见下面的赵泽,内心涌起了一阵甜蜜的欢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她往女眷那边看去,果然见到了那个令人讨厌的身影,还好她今天很识相的没有带上那支簪子,但还是难解她心头之气。今天在皇宫怎么都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于是心生一计。
俞茗衣的左边是她舅母,右边坐着一个十分清秀的女子。
那女子看旁边坐了个陌生美人,只独自低垂着头吃东西,偶尔会小声跟她身旁的妇人说着什么。
如果不是离她这么近,她还真发现不了这位看上去比她要小一点的美人呢。
她看她也喜欢吃梨饼,把别的糕点放在一旁,这点倒是和她一样,便对她生了一点亲近感。
再看那少女并没有什么傲居的神态,想必是哪位新上任官员的家眷,初来乍到定城,也没交什么朋友吧。
因为那点好感和好奇,她不动声色的斜了斜身子,靠近旁边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