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前,燕京下了一场大雨。
难得休沐的日子,温瑞庭约了南云舟看月亮,正巧就赶上这场雨了。
画舫里,南云舟颇是厌弃的挪开身子。温瑞庭又哭又笑,闹了大半夜,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把他拎回去。告诉他,长嘴了就要说话,憋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南云舟揉额,还好他和宝意,自来都是有什么就问。
岑旭点头,把温瑞庭往背上一放,掠出画舫。
这天才蒙蒙亮,从画舫回去的南云舟,在柳院赏看雨打芭蕉。
“郑家手上有秘药,从他们家买马的商贩,常常得额外付一笔治马的银钱。”难怪郑家敢对驯马园的马下手,原来是自己有解药。
如此,事后马儿恢复正常,便是再怎么查,也查不出来其中的弯绕来。
岑言把醒酒汤端了过来,备了点清口的小米粥。
“拿到药了吗?”南云舟意在将计就计,不仅要拉下郑家,还要扯掉南云淮手上最得力的盟友。
“岑贺昨夜拿到了。现下,留园的岳师傅正在配药。”这样有意思的药,不让岳师傅验出配方来,多可惜啊。
祁连山的铁骑,多少人盯着,郑家怎么就沦落到送子侄去皇子府的地步了,岑言摇头不解。
“让人去告郑家,把事情闹起来,你们再帮着郑家压下去。记得,人不能出事,后面还有用。”南云舟摆摆手,昨夜酒饮得多,还有些头疼,他要去歇会儿。
“水已备好。”岑言点头,温大人这情劫闹的呦。
被岑旭摇摇晃晃扛回小温府的温瑞庭正趴在地上一顿吐。
“兄弟,你不能找个轿子吗?”温瑞庭胆汁都要吐光了,坐在地上缓口气。
“殿下说,您这丢人模样,该做给想看的人看。”见温瑞庭还在发蒙,岑旭简略把南云舟交代的话转述了一遍。
“她躲着我呢。”温瑞庭当然知道得和宋听禾说清楚,可她现在压根不见他啊。
“那您就让她不得不来寻您。”必要时的手段还是要有的,来日两心相许之时,加倍补偿就是了。
温瑞庭抬头,想出岑旭脸上找出玩笑的意思,但岑旭只点了下头。
“你们殿下,就是这么对简三小姐的?”温瑞庭满脸不信,南云舟怎么舍得。
“那倒没有。可我们殿下把人要到宫学了呀。”太子妃的位置,暂时没法给简三小姐,但得先把人定了。要不然,像简三小姐这样清透的女子,惦记的人可多。岑旭再次为自家主子的声东击西竖大拇指。
殿下本可借未行冠礼,拒了赐婚。但听到待选女子中有简三小姐,就收了口。更是在长宁殿那位念到崔家小姐时,连连点头。
陛下瞬时就和长宁殿站在了一处,这才有了简三小姐入宫学的契机。
殿下可是把陛下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思,摸得门儿清。
“宋令清不日可就要回乡了,您抓紧着点吧。”宋听禾小姐敢为自己的父亲求到温瑞庭跟前,足见其赤忱之心。殿下也不想看有情人天各一方,就让他们留点心,替温大人看住人。
温瑞庭点头,顺势仰倒在地上,他是该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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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七夕将近的缘故,长宁殿给简宝意做了三身衣衫。
“阿宝真是穿什么都好看。”简絮卿拉着简宝意来回端详,这孩子生得好,是没话说的。
“谢姑母。”自进了宫学,这衣衫首饰的是没断过。比她前十五年收的还多,可惜不能卖。简宝意默默叹气,来日能把自己带出宫去就不错了,还敢惦记那些东西。
“你啊,就是太老实了。瞧瞧人温家,一个肚子,就把人抓住了。”简絮卿呷了口茶,她是不指望简宝意能多主动了。毕竟,她自己都没摸清南云舟,就不为难阿宝了。
“殿下洁身自好得很。”简宝意低头,那个被丢回去的女子,她还记得呢。殿下再温和,她也没胆子重蹈覆辙。
“就怕来日你头上那位,是个不饶人的。”简絮卿叹气,面上是一心为简宝意打算的忧虑。
“若她不饶人,我还有了长子,那日子不是更难过。”简宝意就差没把自己不聪明这三个印在脑门上来提醒简絮卿。
“我可争不过人家。”简宝意盯着眼前的茶盏,语气迟缓,尽可能让自己笨拙些。
“好啦,有姑母在,总是会护着你的。”简絮卿摸了下简宝意的头,安抚到。她从来没想过要阿宝的性命。
千秋院里,南宛月刚从外头回来,就满院子的找人。
“还要一会儿呢。”唐绵一看就知道,南宛月在找简三小姐。她着人沏了茶,看着南宛月额上的汗,心底不安。
自留园那位沈小公子来了后,公主出宫学的时日骤然增多。
她怕公主动了心,娘娘又不同意;也怕是自己想多了,坏了公主的兴致。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