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小声儿说：“冬天人都容易犯病。你们看着点儿，挨过俩月等开春儿就好了！”
“谢谢您！”
关上门，三个人继续围围坐涮火锅。
可能刚才嚎过了，算是抵销了心中烦闷，这会儿高妍可以慢慢道来：“我昨晚做了个年终总结。我这一年······啥、都、没、有！事业事业没起色，爱情爱情没结果，除了年龄见长、皱纹见长、体重见长，其他的什么也长不起来······”
说完，她又兀自干掉一罐啤酒。
“我也啥都没有。”李乔耸耸肩。
“我······也差不多吧。”孙婕说。
高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孙婕，说：“差多了！你有雷神！”
“这才仨月呢。以后怎样没人知道。”孙婕说。
“你真不知足！”高妍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要说陆鸣铖跟我仨月，就是跟我一个月，哪怕就七天！我就风调雨顺了！你们是不知道我过个春节有多难！”
“说来听听。”李乔捧哏。
“春节，对我，其实是，一年一度的——炫！耀！大！会！”高妍狠狠地叹了口气。“那些一年见不了两次的亲戚啊、所谓世交的同辈啊，那几天全能见着。到时候她们一定会把她们帅气多金专一体贴的老公带来，然后还有她们聪明漂亮可爱的孩子。如果能有个像陆鸣铖或者雷神这样儿的男朋友在身边，我那几天会好过得多。”
“那你就说跟男朋友出去旅游了呗。然后在朋友圈发发美照，拍几个帅哥背影，模仿个双人度假。”李乔建议。
“不行。有家规。春节必须齐齐整整地在家里，还要挨家给各位长辈拜年，那繁文缛节可多了去了！”高妍叹气。“我就想不明白······我比她们差哪儿啊，为啥我就找不到帅气多金专一体贴的老公啊······？！”
李乔到底憋住了一肚子的毒舌。
“你怎么不毒舌了，乔乔？”高妍上赶子来问。“我想听。”
“听什么？”李乔扮无辜。
“听你分析分析为什么她们能找到帅气多金专一体贴的老公，而我找不到？！”高妍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因为她们比你有钱呀。”李乔说得乖巧可爱。
“没让你扎心。”高妍翻了个白眼儿，又开始喝酒。
“来，你也往这儿扎两下。”李乔点着自己的心口，轻松地说。“咱们比比看谁扎得更稳更准更狠。”
孙婕没接话。高妍又干掉一整罐啤酒。
到底还是李乔先扒拉着手指头数着数说：“我，29周岁，其实虚岁30了，没房，没车，没男友。然后呢······升职加薪的希望也没了······事业停滞不前······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其实不觉得自己失败，但就是进入了一种······很艰难的状态。我把它叫做瓶颈期。”
“我们都进入了瓶颈期。”孙婕说。“我觉得······在瓶颈期呆一会儿其实也挺好。可以暂时停下来，反思、调整、好好想想未来。”
“我的瓶颈期也太长了！”高妍叹道。“特别是到了三十岁，我突然觉得一切都要快一点，快一点······我二十几岁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有大把时间大把机会，现在······我就突然着急······非常急······”
李乔耸耸肩，说：“人类在很长一段时间活到30岁是正常40岁是惊喜50岁是意外60岁就是村子里的吉祥物了。在这个维度内，15岁结婚20岁壮劳力40岁当祖父母属于常规操作。我隐约觉得，虽然现代社会的时间轴已经拉长了差不多40年，但习惯很难改变。人们仍习惯于按照原来的时间轴规划和期待人生。考虑到现代社会的复杂程度，可能30岁的人生属于刚刚起步。特别是在事业上。总之，时代进步了，衡量事务的尺度也应该进步。因循守旧······不是上上之选。”
“就算你说的都对，但现实确实是一旦过了30岁，选择突然变少。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爱情上。”高妍说。
“事业上我坚持我的看法。包括你的事业。我认为你的事业仍然在持续向好地发展，上坡路难走就因为是上坡路。至于爱情、婚恋······考虑到其实是找人生的合伙人、共担风险的大股东，还是建议不要被恐惧急切等等乱七八糟的感受抢走决策权。”李乔说。
“合伙人，大股东······听起来难度就很高。如果一辈子没找到呢？”高妍问。
李乔突然一笑，轻松地说：“我的人生是试验品。既然是试验，就可能会失败。所以我的建议只能做参考。”
“其实我的想法是不停地尝试、不停地尝试。”高妍询问地看向李乔。
“你这个策略也非常好、非常高效！”李乔说。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的策略不错。但就是不成功！”
“我们可以深入分析一下原因。但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