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
魏总认真地吃了一会儿，再继续说：“既然是我和老梁给你们介绍的，后续的许多事我都帮你想好了。对于咱们女人来说，结婚是道坎，生育又是一道坎。这两道坎我都扶着你跨过去。产育方面你不用担心，不会发生有些公司那种逼孕妇去扫厕所、变相辞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李乔已经没有胃口了。但她与魏总的谈话马上进入深水区，而且还有一个下午的工作量，她必须储存足够的能量，所以她要往嘴里使劲地塞。
一边儿塞一边嚼，她还要一边儿谦逊有礼地接话：“您一直都很扶持我。我特别感激您。”
魏总笑了笑，说：“三十来岁的女人其实在就业市场上最难。我也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所以特别有体会。我三十岁的时候，梁辰只有两、三岁，老梁赚得也不多，我肯定要出来赚钱养家。但招聘单位一听说我家里还有个两、三岁的娃娃，立即就没下文了。后来我就不说有娃，结婚也不说，装单身女青年。但身份证上的年龄是清清楚楚的。三十岁······难呐，但是跨过去就好了。”
魏总的三段话层层递进，中心思想李乔已完全掌握——就是敲打她，说她这个年纪辞了职再去找新工作难度很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领导怎么安排就怎么受着，总比再回到就业市场上处处碰壁要强。
这些全是实话。
也是李乔能被拿捏的根本。
李乔其实是不服的。但不服她也得憋着。
这一憋，她就更没胃口了。
但魏总挥完大棒，胡萝卜要立即就位。
只见魏总一会儿舀一勺菜给李乔，笑着说：“尝尝这个。”一会儿又搛一筷子菜给李乔，殷切地说：“这个不错，你尝尝。”
不一会儿，李乔的碟子里就堆起了一个乔戈里峰。
虽然李乔已经吃不动了，但她的筷子不能停。如果这个时候停筷子，就是闹情绪闹意见。距离撕破脸就不远了。
李乔还不想撕破脸。于是她一边憋一边塞一边嚼，嚼完了咽，看起来流畅得仿佛自动化机械，但肠胃里已是两晋十六国式的大混战。
终于，魏总开始进入正题：“咱们公司正在筹划上市。这件事······内部只有几个人知道，我先告诉你。”
“谢谢领导信任。”李乔说。
“上市公司要有持续的市场担当。正好钱董计划在服装面料的研发方面做投入。所以我们现在已经跟国内最好的一家实验室搞合作，联合研发新项目。哦，对了，新项目的资料，你看了吗？”
“看了。”李乔答。
“感觉怎么样？”魏总又问。
“看不懂。”李乔又答。
“看不懂没关系。”魏总放下筷子。“研发主要是人家实验室搞，咱们公司负责派个监督人员，每周有一天时间去他们实验室转转，看看成果，听听总结报告。”魏总顿了一顿，略略伸出两根手指。“派出监督的人可以领两份工资。这么好的差事，我向董事会推荐了你！”
“谢谢领导的推荐。”李乔也终于放下筷子。
魏总仰脸一笑，说：“到时候还会给你配车。接送你往返。”
“领导，我还是想······专心做业务。”
“业务没叫你撒手不管。”魏总语气略有一些不耐烦。
李乔硬着头皮，继续说：“术业有专攻。我······”
“你说对了！术业有专攻。”魏总打断她。“你是生物工程专业出身的，这就是你的术业有专攻，是你的优势和强项，你要充分利用！还有什么问题？”
李乔就直说了：“我认为自己不能胜任新项目。”
魏总大手一挥：“你肯定能胜任！我相信你！绝对没问题！”
李乔硬着头皮继续直说：“还有郭总让我签字的那个······”
听到“郭总”二字，魏总即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严肃地打断道：“小郭怎么跟你们讲的？”
“我负责的客户需要和经理助理小柳······”
“经、理、助、理。”魏总轻蔑一笑。“我都做到副总裁了，都没配个助理，小郭竟配了个助理。这个我是不同意的。”
魏总看起来很不高兴。
李乔认识魏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魏总的讲话技巧她是了解一些的。
于是，李乔拐回原来的话题：“我看到文件里有业务共担四个字，那么对于责任、提成······”
魏总打断她，铿锵有力地说：“责任由你来承担，提成肯定全部分配给你。”
这句话加上魏总的语调，听起来像是一个“如果”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如果责任由你来承担，那么提成肯定全部分配给你。”
稍一替换，还可以理解成：“如果责任由她来承担，那么提成肯定全部分配给她。”
魏总不再给李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