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看着面前尚算中气十足的女子,面露审视,点头。
“我不是执刃,也不是少主,所以才会怜香惜玉。”
另一边,金繁已经把牢门都陆续打开了。
“要不要跟我走,你们自己决定。”
宫子羽微微一笑,脸上暖意荡开,令人分不清其言语的真伪。
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宫子羽却散发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冬日的暖。但偏偏除了相信他,新娘们别无选择,被迫走向温暖干燥的救赎。
宋四小姐突然擦了一把脸,站了起来:“我跟你走,我要回去见我爹!”
有了宋四小姐的带头,其他的新娘也纷纷站了起来,抓紧这仅存的一线生机。
宴泠走出牢门,她回头看向云为衫,云为衫的视线正好对上了上官浅的眼睛。
宴泠顺势看去,只见上官浅神情无辜,轻轻朝云为衫点头示意,礼数有佳。
上官浅转过头,看到宴泠在看她和云为衫,那玉质天成的潋滟面容微微一笑,让人挪不开眼。
随即,宫子羽带着一群新娘朝着地牢出口走去。过道的烛火拉长了人群的碎影,金繁断后。
一行人小心避开巡逻的侍卫,宴泠走在队伍后面,在经过某个岗哨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往身后一看。
果然。
宴泠小小地叹了一口气,便提着厚重的嫁衣一路小跑着跟上队伍,头饰的花穗子轻轻拂过她的脸。
新娘们在一个死胡同里待着,宫子羽不在,她们聚集在墙根小声议论着,惶惶不安。
终于,宫子羽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袭嫁衣的云为衫。只不过,云为衫腰间多了一个面具。
上官浅看到那面具,微微挑眉,神情还是那副得体闺秀的面容。
宫子羽上前将胡同尽头的机关打开,一条幽深甬长的暗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新娘正要进去,一个清冷带着挑衅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宫子羽,你不是给我送药吗,怎么带到这儿来了?”
宴泠骤然回头,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恣意立于屋顶之上。
那身影似是注意到了她的回头,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背手而立,乌云不知何时散开了,朗月繁星在他身后,更显少年眉眼如墨,双鬓的头发编成小辫随着身后的长发垂落腰间。夜风撩起了他黑金色的锦绣长袍,金色的刺绣在夜里透出细细的碎光,他腰间还别了一个暗器囊袋。
金繁脸色发白,对着那方行礼:“徵公子……”
所有新娘诧异地闻声抬头。
来人是宫门徵宫的三少爷,年纪小,地位高,一身的盛气凌人,似是谁也不放在眼里。
他向来和宫子羽不对付,从刚刚那凉薄地询问就显而易见了。
宫子羽用眼神示意新娘们不要轻举妄动,对着宫远徵冷言冷语:“我只是奉少主命令行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宫远徵眼底翻涌着几分不耐,反呛道:“你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自己心里有数。”
说罢,他飞身而下,一模腰间,一枚暗器从他手中飞出,击中了暗道的机关,幽暗甬长的暗道在众人身后关闭。
宫子羽腾空而起,朝着空中的宫远徵而去。
宫远徵凌空借力,再次掏出一枚暗器,掷向新娘们,伴随着爆炸声,空中扬起一片毒粉。
宴泠、云为衫、上官浅和郑南衣同时抬起衣袖遮盖面容,屏住呼吸,其余的新娘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出阵阵尖叫。可惜,就算遮盖了口鼻,也只是徒劳,毒物扩散地很快,新娘们笼罩在诡异的毒粉中,开始咳嗽起来。
在三人的交手中,宫子羽加上金繁都不是宫远徵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宫子羽一直在挨揍。
宫子羽不得不向宫远徵说了自己的计划,谁知换来的是更加毫不留情地狠手。
不远处的三道人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云为衫虽然屏住呼吸,以袖子掩面,然而毒粉可以渗进皮肤,她发现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背开始发紫,视线也变得不清晰。
她心里一沉,飞快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出口已经被封堵,所有新娘都缩进墙角,,都已出现了中毒的症状,有的更是摇晃着倒地。上管线看着自己发黑的手背,在角落瑟瑟发抖,害怕得不断落泪。
宴泠眸中含泪,跌坐在地上。
云为衫不想坐以待毙,她悄悄摘下头上的一支发簪藏在衣袖内,准备向不远处的三人靠近。
她正准备出手,一只中毒发黑的的手突然将她扯住,将她拉得跌落在地。
云为衫受惊回头,满脸柔弱惊慌的宴泠带着哭腔问她:“这又是怎么了……我们会死吗?”
云为衫恍惚间想起,似乎昨天那个在宫门大门抓住她手臂的人也是她……
她被宴泠拉住了,不远处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