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温和的春日。
姜颂在外历练之时路过一个小村庄。
村庄里面人很少,但风景秀美,是常年处于修炼状态的他从未见过的风景。
以往外出历练的时候,他的目的都很明确,很少能够像今日这样欣赏沿途风景。
边欣赏风景边在内心感叹,不知不觉走到一片原野。
看着以往自己忽略的风景,姜颂罕见的有些迷茫。
修炼的意义到底在哪?
难道只是为了枯燥到乏味的,一日一日相同的生活?
他看着远处,大雁一排一排的往远方飞。
他摒弃一切,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杂乱无章又虚浮无力的脚步声让他睁开眼睛。
只见远处一个女子跌跌撞撞走到小溪旁,跌倒在地。
女子明显受伤严重,他急忙走过去查看情况。
身上布满伤痕,白皙的脸上有着道道伤,深可见骨。
他使用灵力大致治疗后带人去了医馆。
本来应该回去天魔堂向母亲汇报这次历练的结果,但鬼使神差的,姜颂留在了这里。
在他一天天的精心照顾下,女子渐渐醒来。
不过,或许是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她看向姜颂的目光带着严重的防备。
姜颂和女子相处几日,慢慢的卸除了女子的防备。
他知道了女子叫沈舒宜,也清楚她有着自己的秘密。
相处间,姜颂对沈舒宜有了些别样的感情。
但他从未表现出来。
两人萍水相逢,终会分散,这种感情产生的突然,随着时间也会慢慢消散。
沈舒宜最终不告而别,再次相见是她以武州府独女身份出现的。
她似乎不记得姜颂了。
看向姜颂的目光陌生且带有淡淡的敌意。
后来,他知道武州府要和他们联姻,他猜测,敌意或许就是这样来的。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唇角划过一抹笑意。
是她笨拙的示好,是她略显僵硬的讨好。
总之,两人成亲了。
婚后没有姜颂以为的举案齐眉,更谈不上相敬如宾。
给他带来的却是天魔堂灭门的消息。
掩下眼中的痛楚,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以及连累其他人的愧疚。
砸在身上的雨消失了,身边传来熟悉的香味。
他有些震惊的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沈舒宜嘴张了张,最终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她对不起他,但她不后悔。
姜颂闭了闭眼,声音沙哑但异常坚定:“天魔堂绝对不会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我母亲也不是那种人。”
“我妹妹死在你母亲手中,你告诉母亲做不出来?”沈舒宜声音带着恼怒和气愤。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她气他的冥顽不灵,还是气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她不知道,也不愿知道。
“舒宜,让开。”黎锦命令的口吻,却没人感到不对。
深深看了姜颂一眼,沈舒宜退后走开。
巨大的法阵启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沈舒宜转身闭上眼睛。
“住手。”一个法杖过来,直接打断了施法。
“玄通大师?”看清来人,黎锦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施主,此事未有定论,你又何必如此着急?”玄通大师双手合十,脸上淡定依旧。
随着他的到来,各大门派的人都依次过来,站立在周围。
罕见的各个门派没有以圣阳宗的名义来。
“玄通大师是信不过我黎锦吗?”黎锦脸色十分不好。
“不是信不过黎门主,只是黎门主似乎不将我们这些人看在眼里。”其中一个门派的掌门人带着不满说。
他早就不满银罗门的处事原则了。
“姜堂主的为人我们是清楚的,这件事情或许有什么隐情。”其中一个女子走向前,一挥手就将天魔堂的人放了。
“章掌门,你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这一动,直接惹怒了银罗门众人。
章掌门不为所动,她笑着说:“我们这里发现了些新的东西,不知道黎门主有没有兴趣看看?”
清瑶在玄通大师来的时候就看过他了,并且让玄通看了证据。
章掌门正好和玄通一起过来,也看到了那些证据,自然比其他人知道的多。
“黎门主,你确实处理的很好。”清瑶慢慢走了出来,感叹道,“我和沈姑娘都被你骗了。”
她目光看向姜颂,带着歉意说:“姜公子,很抱歉,让你受了无辜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