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哭,方才稍安,及听见这话,一把握住她手,道:“几时停的?停的谁?我怎么不知道?”
薛姨妈还当她害怕,安慰道:“大约前年腊月,琏二爷的一个侧室,就是珍大奶奶的妹子,人都唤她尤二姐的那个,得了痨病死了。
琏二爷求你姨妈,借了梨香院停灵五日,方往外头烧埋。你那时....去你三舅舅家,偶染风寒,你舅母留你住几天,所以恰好不在。”
宝钗张口结舌道:“那我回来怎么也没听说?”
薛姨妈嗤笑道:“又不是哪个牌名上的人,听说那两个小姨是珍大奶奶继母带过来的,后来做了琏二爷小妾。
老太太不喜她,谁还放在眼里。她死了,也只几个族人吊唁,再宝玉陪哭一场,等一抬走,谁还提那晦气事呢。”
宝钗面色发白,冷笑道:“好!好!一个个真会算计!”薛姨妈见这般,复又惊慌起来,连问何事。
宝钗咬着牙,恨声道:“梨香院停过灵,老太太根本不会让人住进间壁,遑论是新人新房呢。不过拿这个做饵,引我们上当!”
薛姨妈目瞪口呆,道:“她不怕我们答应了,她反下不来台?给新人住那腌臜地方儿,人不背后骂死?”
宝钗心中一团乱麻,听母亲发问,只得道:“正像妈说的,尤二姐什么人物儿,过去这么久,谁还想得起来。就想起来,他们也有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