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柳几人哪还立得住脚?一个个早沿墙根溜了。贾赦也不理论,只搂了苔绿进房,道:“几日没来,卿卿可怪我了?”
苔绿倒在他怀中,娇声道:“老爷有多少大事要做,我纵想煞了也不敢怨您。”
贾赦问道:“她们来做什么?可说了什么没有?”
苔绿强笑道:“就是来串门子,说些刺绣脂粉的话。”
贾赦见众人如此相欺,她竟不吐一字,更将怀中人儿疼到十分,道:“难为你这样柔顺乖巧,以后有人欺负你,只管告诉我,一定为你出气。”
苔绿细声道:“老爷怜惜我,姐姐们也是极好的。”
贾赦拈须道:“鸣柳听荷原是府里的丫头,难免骄傲些;嫣红今年新买的,倒是小意柔顺;
绣锦除了去给太太请安,只在院中不出来,想必你不常见。她倒正经是太太陪房,又生养了琮哥儿,以后你有难处只管找她。”
苔绿垂首道:“如今我得老爷怜爱,已是积了几世的德,我只求片瓦遮身,好伺候老爷,怎敢劳烦锦姐姐?”
贾赦拉她坐在腿上,慢慢拔下云鬓上的钗环来,轻笑道:“有什么不敢?她们哪有你知情识趣?你才是我的心肝儿!老爷这辈子独爱两样事,一是古扇山石….”
说到这里故意停住,引得膝上可人儿连声问:“二是什么?”
贾赦假意不答,苔绿攀住他的脖颈,撒娇做痴,媚态毕露。喜得贾赦飘飘然如在云端,一边说:“二是你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一边就贴了上去。
此后几日贾赦都在苔绿房中,鸣柳二人再不敢来厮侵,嫣红只在邢夫人跟前伺候,更不相扰。
一时肖姨娘风头大盛,众人有趋势讨好的、有说酸话的、有鄙薄不屑的。苔绿都不理会,在邢夫人面前仍旧伏小做低,不逾分毫。邢夫人渐渐不把她放在心上,只专意调理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