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寻回来的消息,按例第一时间报给了京师,接下来他是继续坐镇大同,还是回京复命,都要看圣上的旨意。
营帐之内,贺连寻拿着地图与一众将领正商讨着下一步的攻防部署,只要他还是一天这里的主帅,边防的要务就不能耽搁荒废。
陆染来的早了,知道里头的人在谈正事,便折返去了骆银州那里。
她一直有一样东西想要给骆银州,眼下的时机正好合适。
贺连寻、袁铎虽已知道了骆银州的女子身份,但都默契地帮她遮掩了下来,武将的身份仍继续为她保留,因而她也如同正常的将士一般,正在靶场上拉弓射箭。
眼见骆银州将一张六、七十斤的大弓拉满,再稳稳地射了出去,正中红心。陆染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叹,微微张开了嘴巴。
果然不是谁都能女扮男装在战场上存活下去的,即便在男人扎堆的军营,骆银州也依旧闪亮发光,有她的过人之处。
好不容易等到练习结束,陆染满脸钦佩地走过去,“银州,你的臂力好强啊!”
骆银州帅气收弓,冲她温和一笑,“一般般。”
忍不住上手,在骆银州的臂膀之上捏了一捏,陆染双眸里的崇拜更甚,“哇,你这里好结实,全都是肌肉诶!”
被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逗乐,骆银州干脆弯起手臂,摆到陆染的面前展示了展示:“是啊,每日都不敢疏于练习。现在就是像你这样的大活人,我想单手举起来也轻而易举。”
“真的?”陆染面露兴奋,“那不如试试?”
陆染其实早就想尝试着被人抱起来,再稳稳地转上几圈,谁还没有颗少女心?
虽说贺连寻也曾抱过她,但一来他没有转圈,二来每次都是遇上了事,她那时也没多余的心情体会。
可眼下就不一样了,她正空闲的很。而且二人都是女子,对着骆银州,陆染也没有心理负担。
“试试就试试。”
骆银州也很爽快,既答应了陆染,她立刻就半蹲下身来将陆染的膝弯挂在手臂上,轻轻松松就将人抱了起来。
如此还不够,她还在抱着人的状态下连续转了几圈,然后才问陆染:“怎么样,没骗你吧?”
陆染乐得两边都笑出了梨涡,“银州你好厉害!”
“小菜一碟。”
日光正好,冰雪消融。
此时主帐之中议事早已经结束,袁铎推着贺连寻一起出来,远远的恰看见陆染与骆银州玩闹的一幕。
两个男人,望着那边,双双陷入了沉默。
“……你平时,是不是抱她抱的少了?”袁铎研究了半天,诚心发问。
贺连寻,“还行,比你抱的多。”
一句话,扎透了袁铎的钢铁少男心,他……他好失败,到现在别提抱过骆银州了,连对方的手都没有牵过。
捂住胸口缓了一会,袁铎胜在心态极佳,片刻之后又调整回来,继续望着那边研究道:“女子真是奇怪,转来转去,她们两那样有什么好玩的?”
贺连寻,“不知道。”
“真有那么好玩吗?”
袁铎探着脑袋,又有些动摇,最后向旁边的贺连寻征求意见道:“要不……咱两也体验一把?以后等要经常陪着这么玩的时候,也好掌握下分寸和力度。”
袁铎显然很乐观,八字尚且没有一撇,他已经连洞房花烛都想好了。
偏头扫了袁铎一眼,贺连寻冲他招招手,待袁铎弯下腰来想要认真聆听过来人的意见,贺连寻轻描淡写,送了他一个字,“滚。”
袁铎,“……”
尽情玩闹了一阵,陆染与骆银州都是一头热汗。陆染揉了揉笑酸的脸颊,与骆银州一同回了营帐。
当帐帘放下之后,陆染便迫不及待的将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交给了骆银州,“给,这个现在物归原主。”
骆银州盯着突然递过来的包袱,“里头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依言解开包袱上的活结,骆银州掀开一角,很快,一件月白色的百褶如意就出现在二人面前。
骆银州不知所措地摸着衣料上柔软的触感,望向陆染,“这是……?”
“我那时候在京城就看出来你特别喜欢这件衣裙了,只是当时你作为男子,没有办法穿上它,就买下来送给了我。不过我可一直为你留着。”
说着陆染望了眼门口,鼓动着骆银州道:“怎么样,现在四下没人,想要换上试试吗?”
盯着那件衣裙半晌挪不开眼睛,做了这么久的男子,如今身份被识破,她是不是也该尝试着适应女子的装扮了呢?
骆银州思虑良久,还是没躲过那件月白色襦裙的诱惑,最后微笑着冲陆染点了点头。
说换就换,等骆银州穿戴好了衣衫,陆染又帮他散开一头青丝,重新梳了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