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女尸所在地,客栈里的人确实最有嫌疑。”蒙面女清冷的嗓音传来。
她这人有中镇定的气场,说话客观到不含任何感情。
然而这话并不能安抚住先前被女尸吓住,又被当做嫌犯的住客。
大厅内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
“各位各位……”眼看无人配合,要起争执,辛白打圆场道:“大家出门在外,遇到这种事情确实,如果凶手真的混在我们之中,恐怕大家也很难再睡安稳。”
“这样,我先来说,”他率先做出配合:“我昨夜子时刚到就睡下了,直到听到大厅里的吵闹声才醒过来。”
“可有证人?”斗篷人问道。
辛白摇了摇头。
由于是客栈,除非本来就认识搭伙同住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住一间,这样一来,没有证人反而是多数。
“不过,我旁边便是你师妹所在的房间,我是在她之后从房间里出来的。而且我是从北城驿站乘车来到此处,行迹可考,行李简单,何处弄来这尸体呢?”
斗篷人本来因为白日的事情对辛白暗存不满,此刻却为他的配合稍有改观。
下一个陈述的是蒙面人:“我住在二楼最东侧的屋子,到这里有一段距离。”她指了指自己房间的位置:“我患有失眠症,需要非常安静的房间,特意叫小二替我安排的。若是我在搞鬼,那可就不止花费一刻钟了。”
斗篷人点点头,将目光转向大汉。
大汉皱眉:“看我干嘛?你自己先说你自己。”
斗篷人深吸口气,不与他计较:“我师弟体弱需要人照顾,故而与他宿在一处,夜间正是师弟爱发病的时候,咳嗽起来需要人帮他调理气息。是师妹先发现大厅有事发生,来房间告知的我。”
斗篷师妹点头:“我师兄妹三人共订了两间房,两房紧挨以便照应。白日由我照顾师弟,夜里便是师兄照顾师弟。怕咳嗽声吵到其他客人,我们也将房间定在了偏僻处,就是西侧。”说着,她也指了指位置。
她说完后便向各位请示,师弟还需要人照顾,她得上去看一看,一会儿再出来。
“而且我们也是今日才住的店,还要赶路去为师弟求药,没有理由搞这一出。”说罢,斗篷人再次将目光盯向大汉。
大汉啧了一声:“老子在这里住了两天了,这是第三天晚上,与他人约定在此交货。本来与他人约的货是两天前到的,没想到对方报信来说车轴坏了,要晚上几天。我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他斜睨了斗篷人一眼:“本来我拿完货就走,连住都不用住,你说我能有什么嫌疑?”
斗篷人不依不饶:“那你子时后两刻在干什么?”
“能干什么?老子从住这店里,就没睡过好觉,当然是继续睡了。”
那夫妻见轮到他们,也开始陈述:“我们夫妻带着孩子,是准备前往北城投奔亲戚的。”那妇人头一回见这场面,嗓音颤抖:“我们想明早早些启程,吃完饭便歇下了。”她说着,想到那女孩儿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不禁流出泪来:“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她若是还有母亲,定然不会遭受这种事情。”
那丈夫也连连叹气,低声安慰。
辛白对这一家人有印象,在他白日被迫拿出木偶娃娃时,这家人就在他旁边的一桌,那女孩儿露出了羡慕的眼神盯着他手上的娃娃看,那丈夫看到了,还想问他买来着。
当然他拒绝了。
且不说木偶人是个甩也甩不掉的妖物,就算能甩掉,把一个不祥之物卖给别人也太缺德了。
不过由此可以看出,这一家人虽然艰苦些,却很幸福。这对夫妻也没有理由伤害一个孩子。
最后只剩那几位同住的书生了。
他们是同乡人,也是前往北城的。据他们所言,北城一位老先生今年破例多招些学生。他们就想结伴求学。为了节省费用,只订了一间房,就在二楼中段。
这位置比较特殊,就在尸体所在位置的正上方,因此几人反应最大,脸色也难看的很。
斗篷人问道:“几位可曾听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
他们几人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
斗篷人见他们这反应,不禁有些暴躁:“离你们这么近,这尸体还这能凭空出现的不行?”
为首的书生戴着帽巾,好声好气朝他道:“我们白日赶路,傍晚挑灯读书,疲乏的很,夜里一向睡的很沉。”
斗篷人心里暗叹口气,放过了他们。
难道女尸还能自己走进来吗?
眼看这毫无线索,大汉不耐烦道:“我看这就是个叫花子,估计就从这狗洞进来的,身上也没什么致命伤。把它先抬走,老子还要休息呢!”
斗篷人不赞同如此草率得出结论,不料斜插过来一句:“我也觉得,这尸体总不能真凭空出现。如果是有意杀人,为何要在店内呢?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