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炸开,惊得二人说不出话来。
裴烆心中感动至极,只觉受之有愧,紧紧握着剑谱。
“谢公子救命之恩,谢宫主大人……”
盛京棠连忙扶起裴烆。
“浑身是伤拜什么拜啊。”
“我去兆都了,你二人回瑜洲吧,宫主应该不久会来找你。”
燕凝雨轻轻拉住他的衣角,她只想问一个问题。
“宫主大人为何留在岘城?”
盛京棠不说话,权当没听见,跳下了马车。
牧飞跟着盛京棠一块走了,由苏子为二人赶着马。
燕凝雨掀开帘子喊了一声:“谢谢你,盛二公子!”
盛京棠背影一愣,轻功飞快,消失在烟雨朦胧之中。
不知柳冠雪是否安然无恙,有太多事她想当面问他了。
“凝雨,见你安然无恙,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裴烆的声音将燕凝雨拉了现实,只见他眼角泛红,满眼心疼望着她。
二人重逢,喜悦却也悲伤。
燕凝雨坐到他身旁,温声道:“裴烆,我也是如此。见你,我也终于心安了一些。”
裴烆终究十分自责,低声道:“对不起。”
没能护你。
燕凝雨摇了摇头:“那日事发突然,你含垢忍辱,而非苟且偷生,何错之有。”
此话令裴烆有些意外。
他深深感觉到眼前的燕凝雨和从前大不相同,无论是气质,还是话语。
从前,她如明媚春光,虽然总是有些刁蛮任性,高高在上,话多爱笑,脾气急躁,可裴烆知道,燕凝雨刁蛮却不野蛮,心怀善良之心,只不过是被宠坏了。
如今她整个人都笼罩了一层淡淡悲伤忧愁,裴烆心底暗暗地揪成一团,心中翻腾,手不自觉握成拳状。
“凝雨,你认识小金将军和凌霄宫宫主?”
燕凝雨点了点头,答到:“我那日逃出皇宫,被冀国无影追捕,幸得凌霄宫宫主所救,他带我回了凌霄宫,我不想把凌霄宫牵扯进来,便只得偷偷溜走,前来寻你。”
“至于小金将军,我只以为他是凌霄宫的二宫主,并不知道他是冀国小金将军,他们的事,我不想过问太多。”
原来如此,裴烆点了点头。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凌霄宫于他和凝雨,都是救命恩情,裴烆心中对凌霄宫的敬畏翻倍增长。
燕凝雨问道:“你为何不去兆都,待在瑜洲?”
裴烆垂眸,目光黯淡。
“张天屹如今被封为祺王,住在兆都,风光无限,眼不见为净。”
实则,裴烆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父亲。
他不怪父亲投降,可那日将他锁在柴房之事,犹如一根利刺,狠狠扎在心中。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张天屹立了大功,他安排程安宁和冀国杀手入宫埋伏,那晚突然刺杀郦国皇帝燕江淮,宫中禁卫猝不及防,张天屹自己更是带着军队杀入皇宫接应程安宁。
不到一个时辰,皇宫沦陷,京都乱作一团。
郦国驻守边境的大将军胡为生,也是张天屹门下将士。
冀国大军压境,皇宫沦陷,不战而投,胡为生直接大开城门,放敌军入境。
里应外合,郦国就这样湮灭。
而大功臣张天屹,冀国狗皇帝直接封他为异姓王,封号为祺,好一个祺王啊。
燕凝雨冷笑:“曾经瑞王乃碧血丹心之忠将,得此殊荣也罢了,张天屹卖国求荣,这等狗贼,也配!当真是在狗屎上栽花。”
纵使瑞王是冀国人,燕凝雨也忍不住出声维护。
瑞王谢千砚,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冀国大半江山都是谢千砚打下来的,天下皆知。
谢千砚,是冀国开国重臣,冀国太祖皇帝程子荣得此虎将,程家祖坟怕是冒了青烟了。
否则当初郦国早已一统天下,还有冀国什么事儿。
那时的天下四分五裂,几个国家之间战乱不止。
其中郦国兵力雄厚,实力最强,可每个国家都最怕谢千砚,见到他带的军队,无不胆战心惊。
乱世之下,程子荣招兵买马,带着谢千砚,走到一处打一处,直接打出个冀国,定都兆都,登基为皇,程子荣即刻封谢千砚为镇国大将军。
传闻那谢千砚,武功盖世,手持一剑上阵,可以一敌千,而行军打仗,又运筹帷幄用兵如神
后来,天下定局,一分为二,郦国和冀国参辰卯酉。
冀国太祖皇帝程子荣封谢千砚为异姓王,封号为瑞,世代承袭王位。
程子荣还赐他黄金珠宝若干,还命人给谢千砚修了一座富丽堂皇的瑞王府,不过谢千砚不喜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