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外出,没有留在京都吗?”
她的声音很轻,安静地娓娓,“因为我知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到了这一步,只要我留在这里,你会有一万种方法打消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我知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你不能理解,甚至还在认为我是在跟你闹脾气,但顾见深,离婚我是认真的,认真的考虑很久,也很明确自己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
她的每一字,都坚定且清晰。
顾见深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这段婚姻,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之间也不存在猜疑与背叛,离婚的理由就只是她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金碧辉煌的晚宴大厅,云香鬓影,觥筹交错。
刚结婚那会儿黎夏参加的多,但她的身份在这种场合里实在是无所适从,所以后面逃避了几次后,顾见深似乎也感受到了她对这种场合的抵触,后面就几乎很少带她一起出席了。
五年了,黎夏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进步。
但五年的时间,她也早就可以冷眼做个旁观者了。
晚宴结束顾见深直接把她送到酒店楼下。
车子停下,只是这一次提前离开的是她。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但这一刻,黎夏抬头看着他。
这是她足足喜欢了十二年的男人,她似乎还能回想起他们刚在一起时候每天不经意之间想起他的那种甜蜜,结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仿佛活在梦里,每天都很早很早在他没有醒来时,悄悄打量着他。
那是爱吧,一想到他就会内心抽痛,明明前面是荆棘,却还依然走的甘之如饴。
只是黑夜走的时间太久了,她实在太累了。
相顾却无言。
黎夏深呼吸,努力地扯出个笑容,她的声音恍若如风,“再见。”
然后转身,要走。
“黎夏,”他叫住她。
她转身。
即便是深夜,酒店门口的灯光依旧很亮。
她的眼底隐隐有闪烁的泪光。
他说:“我不否认当初提出在一起是出于某种目的,但结婚,只是因为我想以后生活中都可以有你。”
黎夏朝他露出笑容,唇角的弧度明明很大,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说:“我知道了。”
但是现在没有什么能改变她的决定了。
摆摆手,她转身,走远。
所以,她到底,还是坚持要走。
第二天黎夏早起,先去酒店楼下的健身房慢跑一个小时,然后去吃早餐,简单的休憩结束后,外出做了个SPA。
午餐是回到酒店点的外卖,一些她以前常吃的轻食。
午休过后又起床做了一个小时的瑜伽,洗完澡找了部电影,晚点接到许诺的电话,团队在附近吃夜宵,问她要不要去。
黎夏换了衣服出门。
打车到达的时候许诺他们刚巧点完单坐下。
京都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高楼大厦下,也有这种弯弯绕绕的老式巷子里,里面总能深藏着这种不起眼却又很好吃的苍蝇小馆。
这个点夜宵的人很多,不大的空间里人声嘈杂。
这是久违的有点脏兮兮却又充满烟火气息的环境。
经过之前一周时间的相处,大家对她多少也有了些了解,但基本信息除了姓名外,也就知道她是个离异的富婆。
从曾经精致的生活中走出来,黎夏很快融入他们的生活。
很难想象昨晚的她穿着高定参加的晚宴是很多人一生都难以想象到的奢华。
而今晚她穿着简单的针织长裙,出门踩了一双舒适增高运动鞋,围绕在一大盆红彤彤的小龙虾前,吃的嘶嘶哈哈,两只手带着手套却也依然汤汁四溢。
小龙虾剥壳累了,就摘掉手套,满满的喝一口冰冰凉凉的啤酒,再撸两串羊肉串。
好像人生的快乐也就这么点儿!
晚上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第二天早晨七点多的飞机。
黎夏和他们分开,自己一个人沿着路边走了一会儿,才打车回酒店。
回到酒店收拾完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再睡不到五个小时就要爬起来赶去机场。
他们是上午七点多的飞机,只是没想到京都一早大雾,车开的比蜗牛还要慢,黎夏拎着行李箱几乎是使完了全身吃奶的劲才勉强挤上地铁。
还好地铁直达机场,几乎是一路上拉着行李箱狂奔才勉强按照约定时间赶到机场。
然后被告知,大雾,飞机延误。
一行人就直接瘫在休憩椅子上。
短暂休息后把行李先托运了,拎着包在机场里先吃个早餐垫垫昨晚夜宵过后还有些燥热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