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现在也不拿那套“柔情似水,风度翩翩”的方式与她相处。
“你与我兵分两路,是想让人看谁的笑话?”
“我觉得不是我的。”穆慈与无所谓的回答。
早就料到她会将自己撇置事外,容之烈手搭在一旁,几个手指无节奏的敲着:“齐家与穆家、单家都有渊源,但自从齐老爷子弃军从商之后,就与穆家再无来往,与单家却是越来越亲近。”
“这其中的缘由你想过吗?”
齐老爷子那一句“你是为穆家来,还是为单家来?”可不是一句简单的问。
是带着深究,是带着审视。
穆慈与眨了眨眼,沉清清的目光开始远行起来,看着容之烈,想起来从前的往事:“那齐老爷子年轻时就不太服气...”
齐老爷子年轻时曾是郁南穆家的部下,穆则南也就是穆慈与的外公看好他,也曾劝导过,不要被世俗的欲望夺去最初的眼睛。
人的眼睛看到是什么就是什么。
它是人辨别是非的基础。
“齐家能做到现在这个地位,可不单只靠杀伐果断和狠厉手腕。”
独具慧眼识珠,更懂审视度人。
“我不会去管你是为穆家,是为单家,还是为了自己。”容之烈手指缓慢停下,五指一块落在沙发处:“别让自己的东西变成别人囊中之物,到时,你无处可藏。”
容之烈坚硬挺拔的轮廓透着别有的认真,只凝着她的目光也是稳重的。
穆慈与握着自己的手腕,白皙的脸蛋被月光轻轻抚摸,半垂的睫若有所思,猝然展笑,对着容之烈:“你是在教育我吗?”
就是很平静的问,她整个脸柔的不能再柔。
她总算有这个觉悟了。
容之烈面露出笑意,算是欣慰的轻笑,从沙发上站起来,懒劲一下子显出来,挑着眉,轻抬下巴:“所以...走吗?”
楼下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欢声笑语,醇香的酒甜飘飘扬扬。
杨濯汜算是踩着点来的,走进宴会厅,将衣领口松了松。
刚拿起一杯酒就听到躁动声。
他侧目望去,一身淡蓝色的衣裙,皎月的身姿,静婉的眉目莞尔,嫩白的手搭在容之烈的臂膀上。
轻盈的步伐也能顾盼生辉,娇若蝴蝶。
杨濯汜喝了一口酒,笑出声:“真是奇了。”
容之烈带着穆慈与走到那帮正在深聊的富家子弟当中,也引荐了齐朝晡。
浅浅打过招呼后,周边的躁动越来越狂热。
穆慈与接过容之烈递过来的果汁:“你说,明天又会多出怎样的传闻?”
“不用明天,就现在。”传播的速度岂是人能想象的到的。
穆慈与笑而不语,手紧捏着玻璃杯面,粉嫩的指尖在慢慢泛白。
“你别说那私生女跟容之烈还真的有点像。”一直看着穆慈与的女人收回视线,转悠着酒杯。
“看久了确实眉间有点相似。”
颇为赞同的声音刚落下,不屑的讥讽声接下:“长的弱不禁风,哪儿像?”
好心的人提醒她:“我可是听我哥说,容之烈和容家可宝贝她。”
上下睨视:“你可别上赶着找没趣,今日的宴会你要是撒泼,齐家那位可不放过你。”
谁敢在齐家老五的场子上砸场子?
他第一个就砸死你。
“我就说说而已,还不能说话啦?”
懒得与这种不识相的纠缠:“随便你,想说就说。”
只要承担的起后果。
“看来老子没在的五年,发生了挺多趣事啊?”
客厅四通八达的,到处都是声音,很轻而易举的传扬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齐朝晡从玻璃壁橱里拿出珍藏的酒,给几位好友倒着。
穆慈与肯定是听到的,但是她的脸上毫无波澜,偏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看什么呢?”
穆慈与把果汁放在长桌上,没说话,只捻着裙摆,进入到纷乱的人群。
“你去哪儿?”容之烈还未叫住她,人就已经被潮涌埋没了。
琥珀色的眸胡乱的巡视着各个方向,走走停停,迫切的目光所及都寻找不到。
前方人流慢慢散开,那熟悉的侧脸就微微展现,穆慈与又继续往前走着,加速了步伐,也追不上。
一直走到旋转楼梯处,她后知后觉,那抹身影又被冲散了。
栀白的脸庞微微低落,整个人颤颤虚虚的靠在转角的栏杆上。
穆慈与失了笑,死死地咬着里唇,眸渐渐浮上一层雾。
夜晚的景色都是变幻莫测,且不为人知的。
一阵风吹起藏在黑暗中的落叶,悬在凄清的黑幕之中,月光撒下的冷色搅在层层片片的泉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