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解玉芳和解老师的声音。
解玉芳解急切地问道:“奶奶,您怎么了?”
解老师也着急地奔向阿婆问道:“姆妈,侬哪能啦?”(他着急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讲出他家乡的话)
阿婆嘘了一声,说道:“哎唷,不是我,我没事的,是言言。”
他们跑近才看到我躺在病床上。
解玉芳不解地问道:“啊?是你病了?”
解老师则比刚才还要显得焦虑地问道:“啊?小言,你怎么啦?你生病啦?”
还没等我说话,阿婆在旁边说道:“哦,臣臣,没有啊,我们都没有生病,言言就是没有休息好,呶,这不,我们也没进病房,就在这里输个营养液,这就好了。”她有些嗔怪地对解玉芳说道:“阿芳,我不是让你不要告诉你爸爸吗?”
解玉芳说道:“哦,奶奶,我还以为是您不舒服了呢,我爸是大孝子,我不告诉他,他能唠叨我一星期。”
阿婆对她说道:“哦,阿芳,我开的药还没有拿,还有张化验单子需要交一下钞票,来,你去办吧,哦,臣臣,既然你来了,你就守着言言,看看吊瓶,没有了就让护士拔了。”说着,她们去了一旁,解老师则走近了我。
他关切地问道:“小言,你怎么不舒服了?”
我若无其事地说道:“我真没什么,刚才就是有点头晕,她们非要给我输瓶营养液。“解老师看我确实没有生病的样子,便放心了许多。
等解玉芳和阿婆拿完药过来,我的点滴也正好打完,但是,我发现解玉芳看我的眼神忽然变了,透着惊异,好像不认识我了,我感到特别的不安,便对还在床边的挪吊瓶支架的护士问了句:“大夫,我没什么事儿吧?”
护士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事儿,你就是怀孕了,化验单也给你们家人了,有关事项也简单跟她们讲了下,主要是先休息,后期再来做检查。”
“啊”解老师惊呼了一声,他有些欣喜若狂地颤抖起来,我则蒙住了,犹如天打雷击似的呆坐那里。解老师激动地走向护士,刚想要问问护士,阿婆挡了他一下,说道:“哦,臣臣,咱们回家说,你去扶言言,阿芳照顾我,咱们先回家。”
这下,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不是因为累,而是被着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六神无主了。
解老师似乎精力充沛,他用力且温柔地扶着我坐进了解玉芳的车子,解玉芳则把阿婆抱进车子,把轮椅放进后备箱,便开车往家走了。
她一路看我的表情都是瞠目结舌。
一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阿婆道:“阿婆,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弄错了?”
阿婆笑眯眯地说道:“不急不急,言言,你不要着急,错,肯定是不会错的。”
解玉芳扬了一下化验单子,说道:“你这是验血查的,最准了。”
被解玉芳说着这事,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解玉芳则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哎呀,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我这快三十了,要当姐姐了?”
阿婆认真地说道:“哦,这在旧社会常见的很,过去这种情况多的是。”
我听着更感到难为情了,我说道:“哦,我真没想过这事,哦,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都四十了,年龄太大了。”
阿婆一脸大惊失色地说道:“啊?你可不能堕胎噢,这是犯罪,犯大罪,这是要下地狱的。再说,你离四十还差得远呢 ,人家五十还有生孩子的呢。”
解玉芳笑着说道:“奶奶,您数学真够棒的,那时候她三十四您就说马上就四十了,得赶紧结婚,现在,她这马上四十,您又说还差得远呢。哎呀,这事儿整得我都蒙头转向了,也不知我哥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哈哈。”
我连连摇头,羞愧难当地说道:“哎呀,我都无地自容了。”说着回到自己房间。
阿婆在门口有意提高声音地说道:“言言,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能轻举妄动呦,今天起,不许离开我半步,臣臣,快进去照顾照顾言言。”
解老师随后也跟进来了,他难掩兴奋的心情,但说话却诚惶诚恐,他说道:“言言,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喽?”
我则心不在焉地说道:“凤臣,这可真是我意想不到的。”
解老师却不尽然地说道:“这是意外之喜,这是天意,你的未来可期,你要珍惜啊。”
我“切”了一声,得过且过地说道:“切,我没觉得什么喜,我只是有些累,我不知道什么天意,我也不想着什么未来,所以,我会尽早处理掉,就当没有这回事儿。”
解老师如同刚才阿婆那样的神情,严肃而认真地说道:“噢,言言,你这说什么呢?你可不能有什么草率的想法,尤其是堕胎,那是要下地狱的,那是杀人罪,不可赦的。”
我看了他一眼,苦涩地说道:“我也不是没有做过,我都跟阿婆和你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