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红并不娇艳,但能显出一种尊贵,就犹如海棠花本身,虽没有沁人的芬芳,但并不阻碍其彼时的盛开……
因为,长时间都是我一人,所以,我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将我的换洗衣服放进一个老式的灰色旅行包里,我给崔孝贞留了一把钥匙,就跟着谷雨照正式去了解老师家。
在大门口等解老师的时候,谷雨照不知怎么带着一丝不舍和忧虑地说道:“言言,其实,我没让你早点过来,是怕你在这里受委屈,如果你现在不想去了,我们也可以立刻回去。”
我有点莫名其妙地说道:“谷叔叔,您为什么这样说呢?我没觉得委屈啊?再说,我还没干呢?”
谷雨照有些闪烁其辞地说道:“哦,我是说,这个毕竟是保姆的工作,我怕你适应不了。”
我说道:“我觉得我能适应,这毕竟比我在车间的工作要轻松很多,再说,他们家都是读书之人啊。”
谷雨照仍然担忧地说道:“言言,如果你碰到委屈的事,或者不想干了,马上跟我说,我会再想办法的。”
看着谷雨照发自肺腑地关心的我,我很想说一些感激的话,但是,我的内心却没有感激的意念,不过出于礼貌,我也很诚恳地说道:“谷叔叔,我的工作让您费心了,谢谢您,现在去解老师家,我觉得比我在单位强,所以,您也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您,您应该高兴些。”
谷雨照苦笑了一下,说道:“小言,只有给你安顿好了,你不再责怪我了,你--,你原谅叔叔了,我才会高兴些。”
我好像根本没听到这些话似的,或者根本听不懂的似的,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谷雨照极其微弱地叹了口气,但我还是听到了,我还听出了一声无奈。
这时,解老师笑盈盈地走来,他对谷雨照说道:“哎呀,雨照啊,不是跟你说了嘛,让小言自己过来就行了嘛,你可真是负责任的人。”
谷雨照也笑笑,说道:“哦,我就送到大门口,哎,其实老解啊,你这是也算给我,哦,给我单位解决了困难,我们应该是对每个职工负责啊,这我还得好好谢你。”
解老师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哎呀,你这怎么谢谢我了?你这是给我帮了忙了。”
谷雨照渐渐收起笑容,说道:“哦,老解,咱俩就不要这么客套了,咱们还得多为小言考虑考虑,她比较年轻,你是老师,可以多多教教她,哦,她也比较爱读书的,你这里的书,她非常喜欢的,抽空可以让她多看看。”
解老师说道:“哦,喜欢读书,这个是好习惯,我支持。”
我听了权当是他们之间的寒暄和客套,因为我知道,自己是去做保姆的工作的,哪能是看书去的。
眼见着我们往大门里走去,谷雨照说道:“哦,老解,小言,就交给你了,哦,小言,如果有什么不适应,可以跟解老师讲,也可以和我说,解老师是非常通情达理的。”
解老师立刻附和道:“是的,是的,小言,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一定要跟我讲的。”
我笑了,说道:“解老师,谷科,哪有什么不合适,也没有什么不适应,我都什么还没有做呢?”他们也都笑了,
解老师又指着大门内,说道:“雨照,要不一起进去坐坐?”
谷雨照这才发现自己跟着走进了大门,他连忙退了出来,说道:“哦,说好了,今天我就不进去了,过些天我再来看看阿姨。”
我跟着解老师往住宅楼走去,在要进楼门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用嘱咐的语气对我说道:“小言啊,这以后家母的起居就靠你了,你辛苦了。”
我随口说道:“哦,这是我应该做的。”
忽然,他几乎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小言啊,家母最近身体特别的虚弱,我真的希望母亲长寿,长辈的长寿,是我们晚辈的福分,所以,拜托你多用心些。”
看着他出于孝道的哀恳,我马上也认真和庄重地说道:“解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照顾好阿婆的。”
解老师语气有些舒缓地说道:“其实啊,我们当天就告诉雨照了,我们对你很满意的,家母等着你给她念书呢,不知雨照为什么还拖了一些日子,这可跟他平日里的性格不符啊。”他边说边就上了楼。
果然,阿婆坐在门口正侧身探望着楼梯呢,我叫了声“阿婆”,然后,准备抱着她下楼,阿婆摆摆手,说道:“哦,言言,今天不下楼了,来,先给我念一段,这个是我们每天都要看的。”说着,把放在她膝盖的《圣经》递给我。
是的,阿婆每天让我给她念一段,哪怕只有几行。
那个周妈在我来了大致两个星期后走的,她说这是解老师和阿婆特意让她多留几天的,好让我多熟悉熟悉这里,她之所以要走了,是她当奶奶了,得帮着儿子看孙子,她告诉我,在这个家做事很方便的,做饭不是累活,因为,他们院里有食堂,周六日,解老师会亲自下厨做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