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太任性了,她不是调走了,她是辞职了。”
我更加吃惊了:“啊?那您怎么没拦一下呢?”
谷雨照说道:“她把辞职报告直接扔到了厂办,我想帮她都来不及了。而且,厂里肯定也不会让她这么胡闹的,肯定得有个说法。”
我不免困惑地叹了声:“唉,白洁,干嘛这么冲动啊,太不值当了,也不知她还好不好找工作。”
谷雨照语气平和了许多说道:“不过,现在也说不好她辞职是好是坏,咱单位也在改革,对国营企业是个考验,尤其是像咱们这种老单位。”不过,他看看我,说道:“哦,小言,你就踏踏实实地在咱们单位,不要多想,毕竟咱们单位大,还有我在,别像白洁那样鲁莽,再说你跟白洁的性格不一样。”
我没有说话,转身往车间走去,谷雨照关心地问道:“啊?你还在上夜班?我跟车间说说,以后不要安排你上夜班。”
我赶忙说道:“哦,别,我还愿意上夜班呢,人少,清静。”
在一个星期天,我还是有点惦记着白洁,不知她怎样了?于是,我就去她家找她了。
敲了敲门,是白洁的父亲开的门,他看着有点认不出我了,他问道:“你是?”
虽然,白洁的父亲比以前胖很多,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我叫道:“白叔叔,您好,我是尤妙言,我来找白洁。”
听到我报出名字,白叔叔笑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他说道:“啊,是妙言呐,哎呦,你是多长时间没来我家了?得有十来年了吧?”
我也笑了,说道:“哎呦,叔叔,瞧您说的,没那么长,也就五、六年吧。”
白叔叔否认道:“嗯,不止五、六年。”
我无心与他争辩,往屋里望了一眼,继续问道:“白洁呢?她没在家吗?”
白叔叔叹了口气,生气却也忧心忡忡地说道:“唉,这丫头,太没脑子了,辞了工作也没跟我说,就给我撂了一句,她要出远门闯荡去,就走了。”
我说道:“哦,白洁在我们女同学当中最有闯劲儿了。”
白叔叔忽然靠近我,认真地问道:“哎,妙言,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又欺负我闺女了?是谁?”
我看着他面起不悦之色,想起那天他下狠脚踢张保平的情景来,心里打了个激灵,连忙说道:“哦,没有,白洁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白叔叔欣慰地说道:“那是,我们可不是吃亏的主,再说,我看谁敢欺负白洁。”
我尴尬地笑笑,说道:“白叔叔,那白洁没在家,我就走了。”
白叔叔随口说道:“哦,好,嗯,有空来家玩儿。”又忧虑地叹道:“唉,白洁这丫头,粗心大意的,女孩子,闯什么闯?找人结个婚,生孩子就得了,唉。”
听着白叔叔的感叹,我无以寂寥地离开,因为白洁的家离我们的学校最近,我不知不觉地从学校门口走过。
学校门口增加了保卫,不再像以前那样能方便的进出了,可我的思绪却已悄然飞进校园……
无论我们在学校经历了怎样深重的爱恨情仇,但学生时代的情义,随着时间的流逝,沉积下来的是那永不可得的纯真……
纵然我对白洁再没有好感,但是同学的情义,我内心还是真挚地希望她一切安好……
走过学校,走向工厂,换上工装,送走时光……
上班、下班是我的日常,周而复始,对于我而言毫无变化,不过,对于单位来说,我发现了个变化,单位不让走小门了,我便上下班也从正门走了,偶尔还能碰到在厂办上班的小谢。
一天,又碰到小谢,她神秘地告诉我徐晖调走了,我不感兴趣地“哦”了一下,小谢又问我白洁怎么样了,她可能觉得我和白洁是同学,应该知道多一些,我对她说我跟她知道的一样多,她发出了一声遗憾的感叹,我俩对望了一下,内心都起了些小波澜,也算是对那段我们曾在一起工作的时光的一点点回应吧……
这天,我上白班,刚换好工作服,准备干活时,休息室的电话响了,班长接了电话,然后,递给我说道:“哦,找你的,好像是谢秘书。”只听电话那头是小谢的声音,她让我去趟厂办。
敲过门之后,我慢慢地推开厂办的门,小谢看见我“嗤嗤”地笑着,我觉得有点怪怪的,因为小谢很少主动跟我笑,不过,我觉得也不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她拿眼睛斜了一下,我往窗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非常艳丽的女人,站在那儿,脸冲着窗外,我觉得这身影很熟悉,脑海里正想着会是谁呢,那个身影转过身来,激动而热烈地叫道:“尤妙言,是我,没看出来吧?”
哦,是白洁!我又惊又喜地叫了声:“啊,白洁,真的是你,刚才我就看着像你,可又不敢猜。”
白洁得意地说道:“当然是我了。”
我这才仔细地打量起她来,她穿的旗袍,红色的,哦,是那种玫瑰红,图案还烫着金,显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