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纯净无暇的,美得无需任何衬托修饰,这也净化了的心灵,让人变得纯洁起来,倘若雪中再划过一抹红,映出的雪红,会带来一股暖意,激荡着一颗炽热的心,也将点燃心中一丝圣洁的爱火……
母亲走的当天晚上,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我想弟弟可能比我的感觉更强烈,他内心是更依赖于母亲的,我搂了搂他,他也紧紧地靠近我,我俩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我忽然感到自己肩头多了一副责任,而这责任感让我觉得自己是真的长大了,我轻声地用母亲常有的口气嘱咐着他去睡觉,弟弟也听话地上床了,自从那天以后,弟弟就一直睡在上面的床了,但是今天,我明显感到弟弟在上面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而当我第二天给弟弟叠被子的时候,也才知道弟弟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原因了,因自己已经有过了经历,知道了那是什么,我并没有害羞和慌张,平静换下他的被褥,把我们平时一直舍不得铺,只有爸爸来时或过年的时候铺的和盖的新的被褥,全部给弟弟换上了,我要让他睡得舒服些,我还在他的床头放了一条毛巾和一卷卫生纸,那一刻,我发现弟弟长大了,是大人了,我要在他面前保有一些距离了……
谷雨照也按照他答应母亲的来照顾着我们,首先,他不让我为钱发愁,母亲寄钱的日子总是拖后,我有时不得不把自己以前攒的钱一点一点地拿出来花。谷雨照知道我弟特别能吃,他每月会悄悄给我一些他们单位在我们这边家属楼食堂的饭票,他们的食堂品种很多,他提醒让我去食堂多买些肉菜,男孩子都是爱吃肉的,这样,我就能省下来一些自己的钱。他还装作买多了,会给我家在厨房的柜子里放些鸡蛋,每月还给我买些红糖,如此细心,让我感到了介于哥哥和爸爸之间的那种长辈的关怀,内心充满暖意,我带着感动对他说道:“谷叔叔,谢谢您。”谷雨照看着我发自内心的的谢意,露出一丝安慰,犹豫片刻,他轻声问道:“小言,你能原谅我吗?”
一丝酸楚莫名地袭来,我微微颤抖着,紧咬着嘴唇,把头扭向一旁,不说话,对于谷雨照的侵害,我已没有感觉,而之后他对我的无微不至地关心,让我反而相反有时还会对他有些轻轻的好感,只是他一提到原谅,我首先想到的竟是母亲,是母亲因我已不完整而脱口表现出的蔑视所带来的羞辱,我知道会被羞辱,但是没有想到这羞辱来自母亲,那是不可名状的悲愤,比光天之下的□□更难堪,比失去童贞更锥心。
我不住地颤栗着,侧仰着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谷雨照看着,他有点吓坏了,慌张地说道:“哦,小言,叔叔不说了,叔叔再也不问了。”他的语气充满自责和愧疚。
在母亲走的最初几天,我和弟弟都郁郁寡欢,我俩都很沉默,我想我跟弟弟的心思是相同的,那就是家长忽然不在身边了,让我们感到失去了保护和依赖而产生的一种恐惧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再也没有人催促我们吃饭、写作业了,无论我们放学在外面玩儿得多晚,也不会有人唠叨和斥责了,一种从未有的自由自在,一种无拘无束的日子,让我俩为此却欢天喜地了,也犹如天马行空般浮躁、散漫,随心所欲,这种生活竟也引得周围的小伙伴十分羡慕,只要有我们这片成群结伴出游玩儿的,高中的同学,准有我,初中的同学准有我弟弟。
刘涛看我现在多晚回家也不会被我母亲埋怨了,就让我晚上跟他去卖服装去,我不愿意去,他就又叫上崔孝贞,崔孝贞的同事都指望她能从刘涛那儿买件便宜又时髦的衣服呢,所以,只要她是上白班,吃完饭,她就拉着我跟着刘涛去夜市了。刘军看见我去,他也会跟着来,引得他哥不住地数落他:“军儿,你得复习啊,还参加高考呢。”
刘军说道:“反正我也考不上,我呀,就等着毕业考试了。”说着奉承般地对我说道:“哎,尤妙言,如果你没休学那一年,咱俩就能一起毕业了,然后,你和我一块儿到南方去做生意吧。”说着又凑近我,我立刻躲开他,斜了他一眼,说道:“谁跟你一块儿呀。”
崔孝贞也一副护着我的样子,说道:“哎,刘军儿,你别套近乎,尤妙言也得考大学啊,谁跟你去卖衣服啊?”
我笑了笑,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也不见得考上,再说,我也不希望考上,考上中专就最好,跟你一样,还能有助学金,工作也不发愁了,上大学就光花钱了。”
刘涛到底是比我们大,又上班了,他以大人的口气说道:“哎,你们呐,学习还是第一位的,军儿,你要争取一下,考上中专也行啊。”
刘军泄气地说道:“学校都不让我们参加考试,说影响升学率,学校的升学率还等着崔大力回来提高呢。”
我趁机问道:“哎,孝贞姐,你弟是不是不愿意来咱这儿了?”
崔孝贞说道:“哪儿呀,他特别想来,可是他们周末都上课,就休息半天,我爸怕他累着,就不让他来回跑了,他呀,就憋着放假呢。”
我听了心里感到很安慰,然后对刘军说道:“哎,你瞧瞧崔大力多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