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婆说完往事,精力不济,早早休息去了。
楚流朝则把柳绿叫了进来,“马夫的事你了解多少?”
她本以为马夫不过是楚家一把比较好用的刀,但马夫能参与温婆的事中,说明他实力不止表面上后天三层这么简单。
“马夫?”柳绿一愣,“大小姐是问今天送您出去的那个马夫?”
楚家下人大多是家生子,马夫是为数不多的活契。但谁也不知道他本名,只知道家主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马夫做奴报恩。
楚流朝道,“对,荣冉没有让你多留意他么?”
“没有,”柳绿摇头,解释道,“马夫一个人住在楚府最偏的院子,基本不与人打交道,不受老祖和家主重视,所以夫人没有在意过他。”
柳绿犹豫了一下,决定给楚流朝卖个好,把埋藏在心底的事说了出来,“不过,我有一次撞见他满手是血的回来,脸色紫得吓人,跟中毒一样。”
“你没跟荣冉说?”楚流朝挑眉。
柳绿低头,“我怕他做了肮脏的事,污了夫人的耳朵,毕竟只是个下人。”
楚流朝笑了笑,污了荣冉的耳朵?
怕是不想卷入危险之中吧。
如果马夫真是深藏不漏之人,告密者必然活不了多久。
柳绿身子僵硬,没敢多说。她说出这件事半是冲动半是理智。
她怕明天老祖回来也收拾不了大小姐。
“行了,你下去吧。”楚流朝没有多问。
马夫大概率跟楚老祖是一伙的,还有那个管家,看来是知道不少事的。
等明天楚老货回来,一次性解决吧。
楚流朝躺在床上,睡得安稳。
今日事太多,她一时忘了韩无折的分魂还在体内。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她体内渐渐浮现出淡淡的人影,面容沉寂俊美,黑色长发散落开来。
韩无折看着楚流朝安稳的睡颜,右手金光乍现,形成一条金色星点汇聚的长河,融入楚流朝体内,“再借你一段时间,回来收账。”
楚流朝毫无察觉蹭了蹭枕头。
第二天一早醒来,楚流朝只觉得神清气爽,“这渡仙草效果不凡啊。”
没等柳绿端来洗漱的水盆,就见门口的小丫鬟飞快跑进来,慌张道,“老祖回来了,大小姐您赶紧去门口迎着!”
楚流朝没搭理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柳绿人呢?”
“水有点凉了,我给您加了点热水。”柳绿端着铜盆进来,依旧恭敬。
小丫鬟有点着急,“柳绿姐!”
老祖并非和善之人,大小姐是楚家血脉,罪不致死,但他们这些下人有一丝怠慢之举都会丢了小命。
柳绿没有吭声,将铜盆放到木架上,退到一边。
今早那老夫人院子里死了七八个人,都是归顺夫人的元家下人,武力最高的一个已有后天六级。
老祖回来,她会不会死不知道,但她现在有一丝不恭敬,那是必然会死的。
小丫鬟见状干脆利落往外跑,柳绿跟着大小姐找死,那谁都救不了。
然而没等她跑出院子,就感到胸口一痛,缓缓低下头去,一个破洞。
她睁大眼睛,没能发出一丝声音,便倒了下去。
柳绿快速低下头,不吭一声。
温婆缓缓走进屋来,“这等背主的人,就该一杀了之。”
楚流朝看着院中再添的血迹,眼眸微垂,“看来昨日您院子里有不少不速之客。”
温婆冷笑一声,“家主待他们不薄,他们却弃主而去,此等不忠不义之人,自然要杀。”
楚流朝擦掉脸上的水,“这样。”
“怎么,大小姐心软了?”温婆眼神微厉。小姐心软便罢了,但楚流朝作为元家复仇最后的希望,绝不可是心慈手软之辈。
“那倒没有,”楚流朝让柳绿把铜盆等端了下去,“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没等温婆再说什么,楚老祖已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没想到你真能恢复神智。”
楚老祖已有一百多岁,身材雄健,头发灰白,眉弓高而鼻梁尖锐,双眼狭长凌厉,“楚一、楚二便是你伤的吧。”
随后,他视线转向温婆,眼神中没有丝毫诧异,“你运气倒是好,活到现在。”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楚老货,终于能找你算十二年前的帐了!”温婆神色狠厉,左脚一蹬,整个人如捕猎的鹰,右掌内力带风,拍向楚老祖。
见状,楚老祖抬眼未动,神色如常。他身后之人如风一跃,挡在楚老祖身前,抬臂直挡,硬生生扛下了温婆攻击。
砰!
马夫右臂不自然扭曲。
“又是你!”温婆双眼微眯,随后全身内力喷薄而出,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