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快去,这是命令。”
子厦拽着梁郝出了门,一跃上了房顶,他们是近卫,纵使命令休息,他们也得保证主子的安危,此前都是轮换,但今夜多了位质子,梁郝和他一起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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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更夫打锣从街道走过霄安街,百姓正安睡,路过晋昭公主府,门口石狮子两眼雕得极大,金丝灯笼下更显威武。
守门的侍卫交班,守了一夜的人打着哈欠从小门进了府。
容清樾靠在贵妃榻上打盹,让侍女每隔一刻叫醒自己,她去看李绪的状态。
喂了药一个半时辰,李绪的体温不曾有一刻下降。
这次起身,侍女已经为他又擦了一遍散热的酒。
她去到床边,恍见李绪的嘴张了张,似是口渴,让菡萏拿水来,后来看仔细些,才发现他好似在说胡话,凑近了听,他说:“我不曾出生在世上就好了。”
南启以质子议和,他的父皇希望让他作为质子,他的母亲甚至没有犹豫,没有问过他,一口答应。
她从未考虑过,他体弱,是否会在前往的路上生病;也不曾思考,他来到南启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死。
在梦中,他看着母亲愈来愈模糊的面容,他说:“我不曾出生在世上就好了。”
这样,她照样能懦弱无趣的在那些人的阴影下苟活一辈子,而他不会活得这样辛苦。
“可是你已经出生了。”
李绪迷茫的看着眼前缥缈云雾,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这声音好熟悉,但他想不起来是谁。
“时间不会回溯,你出生已是事实,不能改变,但你可以改变未来,前提是你得活着。”
“李绪,你到北晋来,不就是为了逃离你的皇兄,想要活下来吗?你只是想活下来而已,为什么现在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