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睁眼,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伶儿,你说,若是王爷知道昭慎已然是一个废人,会怎么样?!】
伶儿面色一滞,随即喜上眉梢。
【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王妃,徒有其名,必然地位不保。】
【你说的不错!】贺子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站起身【既然她自己动手,省了我费手脚,那我自然乐见其成。将来,她多年无所出,废位、休弃...还不是顺理成章!这王妃之位我要,将来的中宫后座,我也要!】
八月十五,宫里传下文书,邀重臣宗室及其亲眷入宫,是为家宴。
昭慎看着眼前徐司忖送来的家宴宫装和那沉甸甸的头面首饰。
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些日子她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之前用过药之后断断续续又出了几天的血,但现下已然干净。
或许是心理作用,她只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
看着送东西来的王青玄,她有些不解,这个人为什么会帮着她掩盖秘密。
这样的事情,按道理来讲在皇室乃大逆不道。
可从这些时日的反应来说,徐司忖似乎并不知道。
而且也没再来过岐南苑。
她倒是落了个清净。
虽然不知道宫宴上会发生何事,但因为联系不上系统,昭慎也不打算去。
【麻烦王统领回禀王爷,就说王妃身子不适,中秋宫宴,就请侧妃代劳吧。】
王青玄皱了皱眉,【王妃,如此不合礼数。】
昭慎却不耐烦的摆摆手,【没什么合不合的,侧妃出身高贵,也是王府贵眷,当得起。】
王青玄却说:【若是属下以此回禀了王爷,王爷必然请御医为王妃诊病,王妃,当真考虑好了吗?】
昭慎猛地抬头看向王青玄,眼中满是迸射的杀意。
半晌才收敛了情绪,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王青玄放下东西,带着人走了。
昭慎站起来,一把抓起茶杯朝着王青玄的背影砸去。
虽然没有砸到人,只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摔了个粉碎,但还是解了些气。
【竟然敢威胁我!】
果儿看在眼里,也满是担忧。
【姑娘,这王统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明知道...】
【管他什么意思,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大不了鱼死网破重来!】
果儿自然不知道昭慎的“重来”是什么意思,只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自家姑娘从小就脾气倔强又好胜心强,原以为嫁人之后改了,不想反而越来越犟了。
换了那套深紫色的宫装,又上了些妆,昭慎此刻看上去倒颜色了不少。
徐司忖在府门口站着,看着款款走来的佳人,心中一动。
不知怎么,这些时日虽然不是在外巡营就是公务繁多宿在书房,但心中总念着那个娇俏的小人儿。
又不免有些埋怨起皇兄。
既然赐了佳人,怎么又将那样多的朝政军务迫不及待的丢给他,美名其曰提前上手适应。
害得他都没时间新婚燕尔。
虽然他和昭慎的新婚,已经过了三个月。
但他觉得,真正的新婚,恰恰半月前的那天。
昭慎目不斜视,走过去只微微屈身朝着徐司忖行了一礼,便站在原地等徐司忖先上马车。
徐司忖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伸手过去揽过昭慎的肩膀,扶着她上马车。
昭慎也没有拒绝,直接上车,然后坐进了宽敞的车架中间。
果儿和王青玄自然随侍在车架两旁。
徐司忖进来,高大的身躯在有些低矮的车架当中有些局促。
昭慎却猛地回忆起半个多月前的那场噩梦,缩了缩身子,往旁边角落里靠了靠。
徐司忖皱眉,【你躲什么?】
二人名分是夫妻,自然不好说什么男女授受不清。
【妾身容妆不易,怕蹭脏了,不好补。】
徐司忖却笑了笑,【你还需要上妆?】
说着,又一把揽过昭慎的腰身。
此时车架也正好起步,昭慎一个不稳,险些栽在徐司忖怀里。
好不容易撑起身子,温香软玉在怀,徐司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但好歹思虑是在外面,否则按照他放荡不羁的性子,真有可能当场发作。
昭慎自然不知道徐司忖在想什么,摆脱不掉腰间的手臂,只能僵着身子撑着尽量不去靠在徐司忖身上。
眼睛死死的盯着随着马蹄动作不断起伏晃动的窗帘上。
在缝隙当中,外面街市的热闹不断。
此时正是下午晚市开场,陆陆续续有掌灯的酒家和满街的吆喝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