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在床上翻腾了两三个时辰的昭慎才慢慢安静下来。
直至下腹的坠落感好了一些,才堪堪有了些理智。
果儿守在旁边,险些又哭成个泪人。
昭慎躺了一会,感觉身上没那么难受了,才艰难的起身。
果儿这才看到,昭慎躺过的身下,有大片的血泊。
【姑娘!】
果儿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还是照着从前的称呼,唤她姑娘。
昭慎心中一颤,扭头看着果儿,伸手给她擦去眼泪。
【好丫头,别哭。我这才是,解脱了些。】
昭慎在果儿的搀扶下,用早就准备好的热水擦洗了一下身子。
又换了干净软和的床铺,才复又沉沉睡去。
但岐南苑的动静毕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
灼明轩那边,听着下人的回报,心中却升起疑窦。
【你说她唤人去鬼鬼祟祟的买了药,是什么药?】
【不知道,那掌柜的嘴紧的很,奴婢打听不出来。】
贺子衿凝眉看了一眼旁边的婆子,转身吩咐贴身的侍女。
【伶儿,你去找到我们之前送进去的眼线,让他将药渣偷出来,然后拿出去找信得过的大夫看看。】
伶儿领命下去,旁边的婆子却疑惑道:【娘娘这是?】
贺子衿联想到前夜的事情,自然以为昭慎是找人要了什么助身孕的药。
为保万全,她自然也想早些有身孕好在这王府站稳脚跟。
她与江潭王原没什么交情,是自家兄长在翰林院任职时,担任传御史在徐司忖面前传过几道圣旨见过几面有些熟悉。
回来说起江潭王的英姿,有些感叹,她才上了些心。
故意央求兄长给江潭王去过些书信,但都没有收到什么回信。
如今能嫁进来,也是因着父亲是太傅的缘故。
听兄长说,这江潭王将来或许更有登九五之尊的一天,便更着力用心了些。
于是在贺子衿刚刚打发了婆子出去时,外面就来人通报,说王爷来了。
贺子衿心下一喜,前夜新婚王爷没来。
这两日她可谓是汤水点心加上下打点,费了不少功夫。
徐司忖自然知道贺子衿那些小心思,碍于太傅的面子,不好冷落了她,今日才来了灼明轩。
也是想着那夜他不甚温和,怕是伤了昭慎,加之这两日公务繁忙,才没有去找昭慎。
王青玄那日回去,面色悻悻然,但问起,只说伤药已经送到,王妃面色不善,恐怕心情不好。
如此劝了徐司忖这两日尽量不要去王妃院子。
徐司忖想着从前那般无辜打伤了她,也的确有些过意不去。
灯下看着贺子衿,不知怎么的,总想起那夜昭慎的梨花带雨和不断的叱骂声。
竟然觉得贺子衿有些寡淡无趣起来。
于是早早的便熄了灯,完成任务便罢。
第二日,贺子衿特意选了件低领的衣服,露出脖颈间暧昧的痕迹,前去给昭慎请安。
但没料到连岐南苑的院门都没进去。
【王妃今日身子不适,索性免了侧妃的晨昏定省。侧妃也不必再往王妃的院子来了。】
贺子衿脸色一僵,想说的话尽数被堵在了喉咙里。
一时竟有些不痛快。
气呼呼的回了灼明轩,刚用过午膳,伶儿带着一个小厮进来报。
【娘娘,这是刘三儿,家里和那宗仁堂的掌柜沾些亲戚,也懂一些药理。他看过那药渣,说......】
伶儿神色有些不自然,似有疑惑。
【说什么?】贺子衿不紧不慢的追问。
【说...那药是避子药。】
【避子药?!】
贺子衿惊呼出声,连带着手中的茶碗也打翻了。
意识到不妥,伶儿赶紧命外间伺候的人都下去,才凑近贺子衿身边低语。
【而且,那药药性凶猛,服用之人,只怕再难有孕。】
贺子衿满脸的不信。
那刘三儿又上前说:【是真的。宗仁堂的药材是整个王城最全的,私下里也给各家的主子卖些市面上难求的秘药,故而生意出奇的好些。小的也找当日坐堂的大夫问过,说那日王妃院里的,的确是拿了避子药回去的。】
贺子衿闻言许久没说话,又喃喃低语:【难道她不想要诞下王爷的子嗣?那又为何非要在我嫁进来当夜与我争宠!她们当真知道那药是避子药?且是主动求得?】
【当真!】刘三儿肯定的说。
【这就怪了!】伶儿接话道,【堂堂江潭王妃,为何要将自己弄成一个废人?】
贺子衿却摆了摆手,示意刘三儿下去。
蓦然,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