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盛夏。
“苏苏,一起去看海吧,完成你十六岁的梦想。结束我们就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
林一舟向苏黎递上了两张周杰伦全国巡演的演唱会门票,双双告别家人后,即刻就踏上了大海的旅程。
高铁站的列车缓缓行驶,白色的车厢一节一节,承载着无数人的思念和梦想。
他们相遇在夏天,电影会落幕,夕阳会散去,流水潺潺,周而复始,少年的情谊不会离席。
他们永远热烈。
那是一片没有被核污水污染过的海。
让人不禁想起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海水连着天边,一望无际。海浪拍打着沙滩,海风追赶着海浪,听,潮起潮落。
游客们光着脚丫在沙滩边奔跑,有热恋中的情侣,带着小孩度假的夫妻…
“我见过比海水还清澈的是你的眼睛,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用来形容你再贴切不过了。”
林一舟捡起了一块花纹奇奇怪怪又格外好看的贝壳从手心摊开。
“苏苏,你知道海边捡贝壳的故事吗?”
“喜欢一个人就像在海边捡贝壳,不捡最大的,也不捡最漂亮的,只捡最喜欢的,捡到了最宝贝的贝壳,就再也不去海边。”
苏黎笑了,脸颊红的像天边的火烧云:“林一舟,你说起情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苏黎盘腿坐着,靠在林一舟的肩上看日落。时间就在这一刻定格,仿佛到了永恒。
夜幕降临,海浪和风口越来越大,拍打在礁石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莫4、5岁的小朋友蹦蹦跳跳向海边跑去弯腰捡贝壳,离岸流像龙卷风一样袭来,小男孩跌倒在了海浪中,远处的女人边呼喊边向海岸线跑去着:“宝宝危险!”
林一舟见状立即伏下腰把小男孩推了出去,小男孩跌倒在了沙滩上哇哇大哭“呜呜妈妈!”
离岸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少年卷进了漩涡,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拍打,无情地撕拉少年每一寸肌肤。少年身体不停地摆动,在海浪里挣扎,潮起潮落,短短三秒,少年消失在了海岸线,消逝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一舟!林一舟!”苏黎歇斯底里,向海岸线冲去,周围的游客纷纷从身后拉住了她。
“来人啊,救人啊!”苏黎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当地游客拨打了紧急救援电话,迎声而来的是一个救援队伍,救生员身着救生衣,系满了救援绳索,一头扎进了皮划艇,划动着螺旋桨,进入了深海中…
苏黎目光呆滞瘫在了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心如刀绞。每一寸呼吸都拉扯着皮肉,试图与骨肉分离,撕心裂肺的痛,海浪声咆哮如雷,每一声都深深地击打进了苏黎柔软的心里。
救援队恪尽职守,还在夜以继日地进行救援打捞,只是关于林一舟的消息仍然是下落不明。
苏黎孤立无援,一个人静静地在岸边上等待…苏黎还是不愿接受林一舟离开这个残酷的事实。任凭工作人员怎么劝导都无济于事。
第二天中午,苏黎在冰冷的病床上惊醒,房间里都是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
警方根据现场监控回放对苏黎进行了事发调查了解。
“警察叔叔,林一舟呢,和我同龄的那个男孩子呢?你们找到他了吗?”
“小妹妹,你不要激动,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人呢?在哪?我要见到他。”苏黎从床上坐起,光着脚试图逃离。
“抱歉,目前为止,救援队还没有你朋友的消息。”
“请问你和溺水者是什么关系,这边需要联系他的直系亲属。”
苏黎保持沉默,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疲倦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黎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每抽搐一秒,心脏就骤停一秒,她感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脚步一点一点变得沉重,拖着一副空荡荡的□□,像是被掏空了灵魂。
苏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子一天一天流逝,终于等来了林一舟的消息。
新闻报道:“南城中学2018届高考毕业生,A大录取生,年仅18岁在海边见义勇为溺水身亡。救援队打捞了三天三夜,次日发现逝者遗体,已经水肿得面目全非。逝者已矣,节哀。”
对见义勇为的精神进行赞颂,同时也希望大家珍爱自己宝贵的生命。
林兮听到这条新闻已经晕厥了。躺在了eicu病房以泪洗面,林阿姨的双眼已经失神了。
林一舟的葬礼上,苏黎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哪怕亲眼所见,我们都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好像上一秒他还在和我们一起上课,是那个上篮天才,3000米长跑冠军。”
身边的朋友都难以置信,无法接受这个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