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栾生不在了。
闵紫苑说她要翻遍这盖溪山的一花一叶,她说如若找不到栾生,她就把盖溪山烧的什么都不剩,玉山道人听着她的狂悖之词,只觉得难过。当她真的要引火烧掉这长阳的灵山,竟也只是闭上眼,任由闵紫苑作为。
直到老掌门赶来,用捆仙索把 闵紫苑绑回去,才终结了她这一切的癫狂举动。临了朝着白公冶看了一眼:“公冶,你尽快和紫苑成婚吧!”
白公冶迟疑了片刻,并为回话,其他人也并不在意她回不回话,那是命令不是吗?不需要回答,执行即可。
老掌门和闵紫苑离开后,白公冶缓缓和自己说了声“是”。这不是迟早的吗?只是这一天的到来终结了他的侥幸。
而玉山道人看着这无边旷野,仿佛已入荒芜之境。
后来白公治理就和闵紫苑大婚了,而这时的闵紫苑已经被老掌门抽取了记忆,毕竟她的疯,是老掌门所不允许的脱序,以后她是长阳的掌门夫人,怎么就不能循规蹈矩呢?
不安分的因子,是失去一段记忆就能解决的吗?当然不可能,顾念持想到这个人便心中不忿。
少时的顾念持被送到这长阳修习仙术,因父辈和长阳关系亲厚,所以直接被送入乾天宫,直接跟着掌门一家。
这个家里,白公治永远很严肃,常忙于公务。昊玄则年少有为,对他们小辈好极了,虽然经常出山办外务,但总会给他们带回好吃的。
在这个乾天宫里,顾念持最崇拜的就是这个大哥哥了。不过实际上每日为伴的则是羲玄和伯玄,算得上吃住在一起,练功在一起。那时候大家都是小萝卜头,争抢过好吃的糕点,偷下山逛过市集,抄过彼此的作业,想来是一段夹杂在灰色的暖光。
毕竟那些时日里,也见证了闵紫苑的发疯日常。她不喜欢昊玄,不过昊玄本来也不常在。而自己则成了闵紫苑的发泄对象。
只要有任何事,心绪不佳,就要找由头责罚顾念持,要么是不给饭吃,要么是戒尺伺侯,有一次,顾念持抱了闵紫苑养的小狗,被她看到之后,兜头就给了他一记耳光,直接推进了寒冬的池塘里,就罚他顶着风雪在刺骨的水里站了一夜。那一夜很漫长,饶是年幼倔强的顾念持,听着的风雪绮丽诡谲的呼鸣,心中也莫名害怕。
那次在他最冷最难以坚持的时候,是伯玄暗自跑过来,把暖石放在水中,让他温暖些。连羲玄都给了他一件披风。
还有一次,顾念持案上放了一本驭灵书,闵紫苑瞧见他学到后面几页,立刻指着顾念持冷笑起来:“你倒是爱现,修炼都要比伯玄多看几页,存的什么心思。”顾念持是万万想不到,闵紫苑认为他多看几页书都是罪过,纵使伯玄给他求情,闵紫苑直接把他扔进大殿,让他在竹简上,用手指刻一遍驭灵书才作数。那次他的指尖流血不止,木刺扎的他疼得一颤一颤。自此,他再也没有修习过那套驭灵书,也导致他在术法方面再无进展。
在闵紫苑到苛待下,顾念持愈发沉默乖张,闵紫苑见他不服,脾气越来越大,让他愈发不好过。直到南书若到到来。
南书若是闵紫苑离开盖溪山后,玉山道人所收养的弟子,伴随玉山走过最后的时光。后来被他送到了长阳,住进了乾天宫。
那时的南书若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大方知礼,灵力强大,不知有多少次闵紫苑发难的时候,她都挡在了顾念持身前。气得闵紫苑都怀疑,玉山道人把南书若送来是专门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