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吟坐上了马车,前往杞草村。
这座村子依山傍水,钟灵毓秀。
连绵起伏的群山下是错落有致的村庄,云兴霞蔚,淡淡霞光从薄云缝隙中洒出,展开一副瑰丽斑斓的画卷。
曲吟走在不算路的路上,没过膝的野草一簇又一簇,草尖的露水已经沾湿了她的鞋袜,可她不在乎,此刻只想找到那位神医。
“喂,小姑娘。”脚下忽然传来一阵呼喊,曲吟低头一看,一个巨大的坑洞就在自己身侧,若是稍不注意,就会掉落下去。
她停下脚步,因为惯性,踢了些许泥土渣掉进坑中。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正坐在坑中,悠然自得,一手抚着胡子凝神看着她。
却被这坑外来物的渣土给猝不及防落了个满头,什么闲适自然也没了。
曲吟心中生起歉意,蹲下身看着他,“老伯?”
那老头喊道:“小姑娘,你快想办法将我救出去。”十分熟稔且不客气。
曲吟环顾四周,又望了自己空空的两手,自己什么也没有,如何拉他出去,于是她说,“老伯,我去村子里叫人来救你。”
老头连忙喊住她,“哎哎哎,那可不行,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的老脸往哪放。”
“难道您的面子比您的性命还重要吗?”
那人不吭声了,闭上眼,装作没听见。
曲吟叹了口气,想起马车上还有绳子,便折返回去,准备拿绳子来救人。
只是这一来一回,再回来时,坑中却没了人,她正纳闷,身侧也有人探出脑袋同她一起看向空中,“看什么呢。”
曲吟侧眸,正是方才在坑中那位老人,她震惊地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道:“您……怎么出来了。”
老人哈哈笑起来,又捋了捋胡子,“我还以为今天又碰见个小没良心的,没想到你是真打算救老夫啊。”
他瞅见了曲吟手上拿着的绳子。
他潇洒地抬抬手,语气十分随意,“这样吧,算在你心善的份上,有什么忙需要老夫帮的,说吧。”
曲吟闻出了他身上那股浓重长久的草药味,便试探问道:“老伯,听说这杞草村有一位神医,您可知道他在哪。”
他瘪着嘴,很是鄙夷,“不知道,哪有什么神医,都是吹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耽搁了。”曲吟一手拿着绳子,一手提着裙摆,又要往前走。
老头追了上来,唉声叹气地劝道:“你找他是有何事啊,这命都是天定的啊。”
“起死回生,命数不可改变啊。”
能上杞草村寻他之人,怕都是病入膏肓、行将就木。
曲吟愣在原地,盯着他轻声说,“可濒死的那人本该是我,是他救了我才如此,照您这样说,这不也算是乱了命数吗。”
老伯吹了吹胡子,气哼一声,“真是倔啊。”
曲吟放缓了声音,低低切切地乞求道:“您愿意救他吗?”
齐愈见自己的身份已被猜到,便也没再多说,长长地叹息一声,“能不能救,也需我看过之后再说。”
见他答应,曲吟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立刻带他上车回了府。
齐愈诊过邬淮琛的脉后,眉头紧锁,久久未松。
楚鸢云忧心忡忡,追问着,“大夫,可还有解法。”
齐愈沉吟片刻,神色纠结,最终还是开口,“倒有解,此毒来势汹汹,世子心血已被毒所侵,以致神志不清,只是若要解毒,还需一人。”
一人先服下他所研制的解毒药丸,然后再以银针引出世子体内之毒,种与另一人身上,毒与药相融,彼此化解,最后再让世子饮下那人之血,毒便可解。
无人知这法子是否真的有用,若是将毒引入体内,若是都不得解,可怎么办。
楚鸢云没有丝毫犹豫,振声道:“我来吧。”
曲吟走上前去,她轻轻握住楚鸢云的手,“王妃,让我来吧。”
她知道王妃的身子一直都不算太好,总是瞒着世子和她偷偷地服药,若是经此一遭,王妃如何挨得住。
况且一切终究是她造成。
他救我多次,自然是要还的,但还清之后,我们就再无瓜葛。
楚鸢云蹙眉,故意带了几分怒音想要劝退她:“你如何能行,才生了病,怎经得起折腾。”
曲吟轻轻笑了笑,释然道:“我是有所求的,但请王妃答应我一事,替世子解毒后,我自请离府。”
楚鸢云怔住,好一会,才颤声开口,“你都……知道了。”
曲吟低下头,看似平常轻松,“也不算全,只是王妃,我同那温小姐真的十分相像吗。”
还有一个时辰,便是解毒之时,在此之前,楚鸢云将曲吟拉入了厢房,二人齐齐坐着。
楚鸢云心底是说不出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