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立之后,虞溪二话不说,又踹了身前人一脚,敢玩她,就要他好看。
沈湛立刻捂住脚跳了起来,“痛痛痛。”
虞溪瞪了他一眼,“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欺负他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虞溪翻了个白眼,“有眼无珠、蠢笨如猪。”
沈湛气得咬紧了牙,面前的女子身形纤瘦,穿着轻薄的淡紫色纱裙,长发侧编及至腰间,鬓间还缀了个小银锁,银铃此刻还在轻晃着。
但她一脸云淡风轻,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沈湛双手叉腰,咳嗽了几声,决定拿出自己的威严来,他刚开口,虞溪就一巴掌呼在了他脸上将他推开,“别挡路。”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湛故技重施地握住她的手,“不准走,这事还没有解决。”
两人就这般打了起来。
曲吟赶到时,就见这副混乱的场景,她连忙喊了一声,“虞溪。”
沈湛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就分了神,可就是这一分神,他就被虞溪将手背在了身后,反手一扭,立刻便听见了“咯吱”骨头错位的声。
“嘶……”沈湛疼得闭上了眼。
虞溪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手,走近曲吟身侧,暗自懊恼:“都怪我,太心急了,把你都给忘了。”
那乞丐一见惹不起,连忙带着他的破碗逃也似地跑了。
曲吟莫名觉得躺在地上那人有些熟悉,她凑近瞧了瞧,也在这一刻,沈湛睁开了双眼。
这措不及防的对视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曲吟!”
“沈湛!”
惊愕声同时响起。
虞溪一愣,这两人认识?
曲吟连忙扶起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沈湛一向与邬淮琛相伴,难不成,他也来了禾州,曲吟止住了心中所想,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沈湛对着虞溪轻哼一声,像个孩子一般置气,这才来回曲吟的话:“我现在是安松县的县令了。”
“县令?”
沈湛笑了笑,继而不好意思道:“不过是我爹替我买的官。”
“原来是买的啊,若你这样的人,若真是凭本事当上的县令,想来考官的眼睛也该治治了。”虞溪找到了话茬,立马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为官,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草民。”沈湛没好气地回着。
“你要抓我吗,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地贪官。”虞溪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沈湛咬牙切齿:“好啊,现在就去官府。”
“去就去。”
“停!”曲吟大喊出声,终止了这场大战,她觉得头大,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两人这么闹腾。
沈湛是沈家独子,一向受尽宠爱,禾州与洛州相隔千里,沈大人是如何舍得将他送到这,难不成,曲吟想起了那一日祁泽意说过的话,齐朝又要经历一次内乱吗。
那两人没了动作,齐齐望向曲吟。
曲吟继续问道:“沈湛,只有你一人来了洛州吗。”
沈湛点点头,叹息着,“是啊,爹说,让我出来历练历练。”
沈湛觉得没什么,只是走那一日,爹娘痛哭不已,搞得像是最后一面似的。
想到这,他也想起了什么,盯着曲吟问:“那你呢,你怎么也会在这,邬淮琛呢,他也来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曲吟心中又泛起酸涩,她张了张口,好一会才说出声:“他没来,说来话长,就不说了吧。”
见她一脸为难的模样,沈湛也没有再问了,只是自己在心里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此刻你不在官府,为何在大街上游荡啊。”曲吟见他未着官服,眉眼间都带着沉重的忧愁。
说到这,又提起了沈湛的烦心事,他话语尽显疲惫,“城西的林府在前日夜里惨遭灭门,没留下一个活口。查了一天,没有半点线索,我今日就想着微服私访,能不能找着点蛛丝马迹。”
曲吟也只是讶异地垂下眼帘,心中深表痛惜。
然而一旁的虞溪却僵愣在原地,像被人束缚住了手脚,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慌乱惊恐。
沈湛一见她这副模样,立刻啧啧道:“知道怕了吧,得罪人的下场就是这般。”
曲吟却发现了不对劲,她握住虞溪冒出冷汗的手心,柔声问道:“怎么了,阿虞?”
虞溪的手还打着颤,她转向曲吟,口齿不清地喃喃着,“林知叙,就是城西林府的。”
林知叙,曲吟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才发觉这个名字是虞溪那些信上的署名。
虞溪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他早已与林府断绝关系了,阿吟,你说,会不会是他落榜不敢来见我,最后回了林府,才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