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春风和煦,宋曣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柔软,吹出的气息擦着江幼枝的耳畔而过,白皙小巧的耳朵在声音结束后变得酥.痒发红。
既然能保命,那就说明宓老夫人今日不仅仅是邀她来参加寿诞的。
江幼枝认真看了看手中的玉坠,上面花纹怪异,若是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其中的玄关。
她对这宋曣远去的背影投去感谢的目光,而后收好玉坠,往宴席方向走去。
宴席设在宓府大厅,从赏花的地方绕过来确实需要不少时间。
此时大家都往这个方向赶来,姑娘们穿着艳丽,装扮不俗,江幼枝想比起来确实有些淡雅,但在人群中确实足够惹眼。
匆匆赶来的沈令柔瞧见那一抹身影十分震惊,不过仅有一瞬她便想好了说辞。她加快速度朝着江幼枝追去,却被一抹身影领先了。
沈令柔认得那人,是红妆的掌柜,是抚军大将军家的庶女——姜姒。
姜姒自幼就不得宠,但后来不知是何高人指点,在府门口摆摊卖胭脂,日复一日坚持着,如今居然将地摊摆成了京城最大的胭脂店。
也因此成为了将军府最具有话语权的人。
整个京城中,十有八九的贵女的胭脂都是从她家那里买的。
自己挤破脑袋想要结识的人居然和江幼枝认识?
沈令柔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十分不爽,可回头一想自己今日来宣平王府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心中才略觉得平衡了一些。
宴席快要开始前她才走到江幼枝身边,用一种十分抱歉的语气解释道:“枝枝啊,真抱歉啊,刚刚弄脏了衣裳,是宓老将军的嬷嬷给我找了一身。”
江幼枝看着她这身颜色艳丽的衣裳,心想她的演技真拙劣,嬷嬷怎么可能有这么艳丽的衣裳呢?
以前的她到底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何才会义无反顾相信她?
不过她面上不显,而是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和以往一样微微笑着说:“既然已经换上了这么好看的衣裳,那就一起坐下来吧,听说宣平王府的吃食十分美味。”
听到江幼枝满心只有吃食,沈令柔放心了,她相信几日前江幼枝的所作所为只是和幼时一般。
陆续之间宾客都到齐了,宴席也就开始了。
老嬷嬷搀着宓老夫人出来了,一头花白的头发,身着吉服,气质不同凡响,尤有将军之威。
尤其是当她站在众人之间时,底下人皆噤声看向这位老将军。
宓老夫人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了江幼枝的身上,众人也随着宓老夫人的视线看了过来。
上百双眼睛盯着江幼枝,她的脑海中不禁想起幼时大家骂她的情形,她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可心跳还是不停加快,手心也不断冒汗。
她好像怎么努力还是没办法走出别人的视线。
宓老夫人用力将手中的拐杖一震,双目瞪大,语气里中夹杂着些许怒意:“江家女江幼枝,你可知本将为何邀你前来啊?!”
被点到名的江幼枝一愣,上前一步叩拜:“江家女江幼枝见过宓老将军,恕臣女愚钝,臣女本不知宓老将军为何邀臣女前来,但今日一见,有些许明了。”
“今日前来的宾客中多为京城的世家贵女,且都丰容靓饰,珠围翠绕。所以臣女猜测宓老将军是知道了前几日臣女在南门前说要嫁给太子殿下的话,才想借寿诞来看看臣女是否合格。”
其实江幼枝很愚钝,若不是姜姒告知她这件事,她压根没往这个方向想。
既然宓老夫人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江幼枝再遮遮掩掩也于是无补,索性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好大的胆子!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般话!你可知你这是蔑视天威!”
江幼枝说完,宓老夫人的怒气不减反增,恰好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
宓老夫人应当是唯一一个真心想要给宋曣寻储妃的人,若非如此,不会特意邀她前来看看她到底是牛是鬼。
毕竟她可是十年来唯一一个说过要嫁给宋曣的人。
还是点名道姓,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的话。
只有真正关心宋曣的人才会想要迫切知道此人何意。
江幼枝的心跳渐渐平稳,手心的汗也渐渐收了回去,她灵机一动,直起身说道:“宓老将军,臣女自幼便心悦太子殿下,可家门卑微,无望于储妃之位。只能广而宣之,希望能得殿下青睐。”
人群中一下子就炸裂开来,大家也不管宓老将军是否在场,自顾自说着,但大多都是些规劝的话...
“江姑娘说这般话,可是未曾听闻过太子的传闻?你可知太子殿下性格不佳,甚至还有断袖之癖...”
最先说话的人是京城四大世家贵女诸家诸婉容,她目光清冷,身段婀娜,尤其是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身让许多人看了便挪不开眼,更别说那一身子